她毫不犹豫地接过,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着那股独特的味道。
“而这一次,没有人会是输家。
那头怪物除了将以撒自己的豪宅闹了个底朝天,顺便结果了几位不幸在错误时间出现在错误地点的路人之外,并没有造成任何真正意义上的广泛性破坏。
我们的客户,没有一个受到波及。”
“更贴切地说,”
伊兹的舌尖顶了顶腮帮,
“是舒舒服服地看了一场好戏,一场比百老汇最顶级的剧目还要刺激的现场直播。”
小主,
“正是如此。”
“编排得很不错。”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笼中的怪物身上,“看来,唯一的输家,就只有这个‘人’了?”
当那个“人”字从她口中吐出时。
笼中那原本萎靡不振的怪物,猛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愤怒的嘶吼,涎水从它那布满獠牙的口中滴落。
它的四肢在狭小的空间内躁动着,爪子刮擦着合金栏杆,发出刺耳的声响。
“以撒·罗森伯格,”
我陈述着这个既定事实,
“官方的讣告上会说,他在那头不明怪物的袭击中不幸遇难。
而实际上,他就被关在这个笼子里,活生生地。”
笼中的怪物因为我的话语而愈发狂暴。
它开始用那颗布满鳞片的头颅,一下下地撞击着笼门,发出“砰砰”的闷响,仿佛一头被困的公牛。
“汉娜,”
我侧过头,看向一直静立在我身后的女人,
“给他来一针镇静剂。剂量可以稍微大一些。”
“好的,西拉斯先生。”
汉娜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和,仿佛教堂唱诗班里最虔诚的女低音。
她此刻换上了一身洁白的护士服,着装异常严谨。
她从随身携带的银色手提箱中取出一支远超常规尺寸的金属注射。
针头在阴沉的天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与其说是医疗器械,更像是一件为大型牲畜准备的屠宰工具。
她熟练地从另一个贴着复杂化学分子式标签的小瓶中抽取着一种黏稠的、泛着淡蓝色荧光的液体,动作精准而稳定,没有丝毫多余。
“剂量减少一些,”
我补充道,目光依旧停留在笼中那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上,
“别过量用药。
阿尔维斯那个家伙,除了脑子转得快些,可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习惯。”
汉娜抬起眼帘,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眸子在我脸上一扫而过:
“和阿尔维斯博士无关,先生。
事实上,这是我个人的用药偏好。”
她顿了顿,似乎在重新评估剂量,然后那原本已经抽取了近乎满管的药液,被她巧妙地回推了一大半,只留下薄薄的一层,
“不过,既然您有要求……”
“很好,”
我微微颔首,
“我的目的是让他保持足够的清醒,在聆听真相的过程中,不至于因为过度狂躁而错过任何一个有趣的细节。”
“听起来,”
伊兹略微戏谑地评论,“有够恶趣味的。”
“原来如此,”
汉娜的声音则带着一种了然的敬佩,她将注射器妥帖地收好,
“不愧是西拉斯先生。”
汉娜走到笼边,那怪物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发出一阵威胁性的低吼,但汉娜的动作虽然轻柔却异常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