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点讲，治疗结束，人会感觉身体被掏空，像大病一场，必须通过高营养食物和长时间休养才能缓过来。”

林耀邦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一片惨白。

“代价……仅仅是这样？”

“仅仅是这样。”

顾逸笃定地点头。

刹那间，林耀邦这位在枪林弹雨中都未曾变色的铁血中将，眼眶竟控制不住地泛起了一层红色。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张张年轻的脸。

那些在边境线上，因为救援不及时，因为失血过多，因为伤口感染而永远闭上眼睛的战士们。

如果……如果有了这个东西……

能有多少好儿郎，能从死神冰冷的手里被硬生生拽回来！

这位戎马半生的将军，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顾逸同志，我代表全军、所有在一线搏命的战士们，谢谢你。”

话音落下，他猛地后退一步，身体绷得笔直，对着顾逸，敬了一个无比郑重的军礼。

顾逸心头一震，下意识地立正回礼。

“首长，您太言重了。”

“不重！”

林耀邦放下手臂，目光如磐石般坚定。

“你的功劳，当得起任何赞誉。”

他忽然动手，一把撸起了自己左臂的军装袖子。

一条蜈蚣般狰狞丑陋的疤痕，从他的小臂一直蔓延到手肘，那是多年前一次境外任务留下的“勋章”。

“我这道旧伤，前几天高强度训练时又崩裂了。”

林耀邦直视着顾逸，提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呼吸一滞的要求。

“用我，来试试。”

“首长，这绝对不行！”

顾逸立刻反对，这仪器的人体实验数据还不够充分。

“怎么，对你自己的发明没有信心？”

林耀邦的眼神变得锐利。

“你不是说了吗？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身体虚一点。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

一旁的陈贵志沉默片刻，也沉声开口。

“让他试吧。老林说得对，他的身子骨，比钢铁还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