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的手指触到青铜钥匙的瞬间,整个洞窟发出沉闷的轰鸣。冰棱如暴雨坠落,祭坛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他猛然后撤,钥匙已握在掌心——触手冰凉,表面刻着与噬源珠同源的星纹。
“退后!”赵莽怒吼着挥斧劈碎坠向祭品的冰柱。血槽断裂处喷涌的猩红液体突然倒流,汇向狼骸胸腔的晶核。那具十丈高的骨骸开始颤动,暗金色的骨节摩擦发出金石相击之声。
狼骸的眼窝中绿火暴涨,映出骇人景象:骸骨表面浮现出流动的黑纹,如活物般缠绕攀附。最令人心悸的是狼首额骨处,那道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混沌能量如实质般凝聚成暗红血丝。
“它在自我修复!”周娘子撒出药粉,粉末触到黑纹即燃起青烟,“混沌能量在重塑骸骨!”
张远连续发弩,箭矢击中骨节却纷纷弹开。狼骸突然仰首,虽无咽喉,却发出震魂摄魄的无声咆哮。众人只觉耳膜刺痛,修为稍弱者已口鼻渗血。陈强怀中的噬源珠剧烈震颤,珠体烫如烙铁,表面裂纹渗出金光。
“看地面!”老斥候惊呼。祭坛裂纹中升起缕缕黑气,在空中凝结成半透明的狼形幽灵。这些幽灵眼窝燃着绿火,利爪划过冰壁留下深痕。
赵莽巨斧横扫,斧风劈散两道幽灵,但黑气瞬间重聚。“物理攻击无效!”他喘着粗气后退。周娘子急忙分发符纸:“贴兵器上!只能暂时驱散!”
陈强凝视狼骸胸腔晶核。透过浑浊的绿光,他隐约看到核内封着个人形阴影——那轮廓竟与巡天监遗稿中描述的某位监正相似!噬源珠突然脱手飞出,悬于狼骸额前,珠体金光与绿火激烈碰撞。
“钥匙是封印物!”陈强恍然大悟,“狼骸在吞噬历代巡天监的魂魄!”
他暴喝一声,蚀劲贯注双腿,踏冰柱跃起。钥匙插入额骨裂缝的刹那,狼骸发出凄厉尖啸,整个洞窟地动山摇。混沌黑气如潮水般退向晶核,幽灵纷纷溃散。但晶核内的阴影却骤然清晰——那是个披甲老将的虚影,正对陈强缓缓抬手。
五月初三,亥时。狼神谷深处的冰窟祭坛周围,黑压压站满了金帐王庭的武士和巫祭。数十支牛油火把插在冰壁裂隙中,跳动的火光映着狼骸巨大的阴影,在洞窟顶部扭曲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