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大恩难报,若不嫌弃,便在寒舍多住几日,让我略尽地主之谊,也好奉上清茶一盏,聊表谢意。”她诚恳相邀。
襟暄却摇头婉拒:“你夫君刚醒,正是需人照拂之时,你该安心陪在他身边。
我们另有要务在身,不便久留。
来日若有缘,自会再见。”
听他如此说,兰浴枝也不再强留。
众人告别后,即刻启程,朝着歇山方向而去。
不久,一行人便抵达山脚。
歇山巍峨耸立,果然名不虚传,抬头望去,仿佛利剑直插云霄。
一只飞鸟盘旋而上,渐行渐远,终消失于天际之间。
“这山……简直像是笔直拔地而起。”龙睽仰头望着,忍不住低语。
金金皱眉道:“这么陡,我怕是一步都上不去。”
众人默然,皆觉其势险峻。
山腰之上几乎寸草不生,仅有零星野草攀附石缝,毫无泥土滋养。
经年累月风吹雨打,岩石被磨得光滑如镜,冷硬无情。
通天早已知晓此山凶险,神色未动,只径直走向一条隐没在荒藤中的旧道入口,回头道:“跟上来。”
其余人随即跟上。
蜀山古道久无人修缮,木板残破,几人踏上去,脚下便响起吱呀声响,有处甚至断裂,露出下方深壑。
金金苦着脸:“这桥怕是比我脾气还暴,随时要散架。”
通天不语。
鳕见在他背后猛拍一下,低声斥道:“闭嘴!别乱说话!”——声音微颤,显然心有惧意。
所幸一路惊险,终究平安登顶。
栈道未塌,四人刚松口气,忽见数道白影疾掠而来。
原是几名蜀山弟子。
他们持剑拦路,厉声质问:“何人胆敢擅闯歇山?掌门有令,外人不得入内!”
未等通天答话,其中一名弟子忽然目光一凝,望向队伍末尾的襟暄。
他猛地转身对同伴喊道:“师兄快看!就是她!那个拐走大师兄的妖女!”
其余弟子顺着他所指望去,顿时剑锋齐指襟暄。
有人怒喝:“妖女!还不把我大师兄交出来!”
话音未落,数柄长剑已朝襟暄疾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