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十殿阎罗的感知中，它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内部残留着黄泉本源被搅碎、碾压、强行疏通后留下的恐怖规矩。

“拒绝的，可以物理‘回炉’，成为建造天盘的‘原材料’。”

“……”

十殿阎罗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他们看着空中那宏伟、冰冷、却又充满了无上妙理的“轮回天盘”，再看看墙角那根让他们感到神魂刺痛的通条。

选择题，似乎并不难做。

许久之后，秦广王长叹一声，对着姜白深深一拜。

那不是臣服，而是一种被彻底碾碎骄傲后的认命。

“我等……愿为天盘基石。”

随着他的表态，其余九殿阎罗也纷纷躬身下拜。

“善。”

姜白满意地点头。

他一挥手，那幅“轮回天盘”的蓝图，瞬间化作十道流光，分别没入十殿阎罗的眉心。

“这是你们新的‘岗位说明书’，回去好好‘学习’。三日之后，我会亲赴地府，开始施工。”

“施工期间，地府清场，所有鬼差、阴神，一律撤离。”

“另外……”姜白看向账房先生，“把‘轮回天盘’的材料清单，给他们一份。”

账房先生的算盘一响，一张由阴气凝聚而成的长长清单，飘到了秦广王面前。

秦广王只看了一眼，眼珠子就差点瞪出来。

清单第一行，写着：

“主材：九幽本源核心，一份。（用以铸造天盘主体）”

第二行：

“辅材：忘川河水，三千三百万担。（用以作为天盘润滑剂及冷却液）”

第三行：

“动力核心：东岳大帝神格，一枚。（能量转化率高，性能稳定，推荐使用）”

……

秦广王的手开始哆嗦。

他指着“东岳大帝神格”那一行，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姜白瞥了他一眼，“材料有问题？”

“没……没有……”秦广王欲哭无泪，“只是……只是这东岳大帝，他乃天齐仁圣大帝，是阴司名义上的最高统帅，我们……我们去要他的神格，怕不是要被他当场打死……”

“哦，这个啊。”姜白恍然，“小事。”

他转身对后院喊了一声。

“阿房。”

那尊一直静立的帝王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

姜白指了指清单。

“你带几个纸人，去泰山走一趟，把这个‘东岳大帝’的神格，给我取回来。”

“记得，动静小点，别把山给拆了。那山，以后还有用。”

“诺。”

阿房躬身领命，转身离去。

十殿阎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集体石化。

他们眼中至高无上、连他们都需恭敬朝拜的东岳大帝，在对方口中，竟像是个可以随意上门提取的零件。

这，就是新规矩的制定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