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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纸店后院。
外界的愁云惨雾,丝毫影响不到这里的清静。
姜白把玩着手里的纸娃娃,眉头微皱。
“哭声太尖,不够醇厚。”
他评价道。
“悲伤的层次感也单薄了些,只有离愁,没有死别。看来‘情断’系列的材料,还是差了点火候。”
他像一个对自己作品不满意的艺术家,随手将这个能让全城鬼神崩溃的“悲伤共鸣人偶”,扔到了一旁的石砧上。
账房先生悄然飘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用算盘珠子拨了拨那个纸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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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此物功效显着,已成功引动全城阴邪共鸣。”
“经初步测算,若将其置于城中心,持续催动,三日之内,可令所有游魂因悲伤过度而自我消散。净化效率远超‘神将路标’。”
它顿了顿,翻开冰冷的账簿。
“属下建议,可将此项业务命名为‘悲伤疗法’,按区域收费。”
“对神只客户,可推出‘定制悲伤’服务,指定哭声来源、强度与时长,价格另议。”
姜白没理他,目光落在了墙角。
那个被报纸盖着脸的刘根,身下的手机正疯狂震动,带着那张印着“破除迷信”的报纸,一起一伏,很有节奏。
“吵。”
姜白吐出一个字。
账房先生会意,飘到刘根身边,弯下腰,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捏起手机。
屏幕上,“李将军”三个字正在疯狂闪烁。
账房先生面无表情地划开接听,将手机凑到自己那没有耳朵的头部位置。
电话那头,李将军焦急的声音如同连珠炮般响起。
“刘根!刘根你听着!城里又出事了!是不是……是不是前辈又有什么动作?你快问问前辈,这次又是什么情况?我们该怎么办?!”
账房先生沉默了片刻。
它用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如同木头摩擦般的嗓音,缓缓开口。
“杂役刘根,正在补眠。”
“本店今日业务已结束。”
“如需咨询,请明日携带足额报酬,于巷口排队登记。”
说完,它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顺手开启了静音模式,将手机扔回刘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