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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城城东,刘家祖祠所在的庞大院落,此刻如同一座被围困的孤岛。
院墙高耸,朱漆大门紧闭,门后甚至用粗重的木桩和沙袋死死顶住。
墙头之上,隐约可见人影绰绰,刀剑的寒光在夕阳余晖下闪烁。
夹杂着压抑的呼吸声和甲胄摩擦的细响,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院落之外,黑压压的镇龙司精锐已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
战士们面色沉肃,刀出鞘,弩上弦,组成了严密的进攻阵型。
却因投鼠忌器而不敢贸然强攻,只能死死封锁住所有出口,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整片区域。
双方僵持,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院落之内,气氛同样紧张到了极点。
祠堂前的空地上,几名衣着华贵却难掩惶惶之色的世家族长聚在一处。
目光不时扫向院子中央那棵枝繁叶茂的古槐树。
树上,一个身影被粗糙的铁链紧紧捆绑,悬吊在半空。
那人浑身衣衫破碎,布满血污,气息微弱,正是重伤被擒的林诺。
他低垂着头,似乎已陷入昏迷,唯有偶尔因剧痛而引起的细微抽搐,证明他还活着。
在林诺周围,呈扇形拱卫着二十余名气息彪悍的武者。
这些人眼神锐利,太阳穴高高鼓起,手中兵刃紧握,是这几大世家最后压箱底的护卫力量。
其中隐隐有三人的气息格外沉凝,已然达到了六境修为。
一片压抑的沉默中,姜家的家主,一个面白微胖的中年人。
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和怀疑。
低声向身旁一位身穿明黄色锦袍,须发皆白的老者问道:
“老刘.........您确定这消息万无一失?我们.........我们这般兵行险着,扣押此人,真的能逼那王玄就范,放我们一条生路?”
他的疑问,道出了在场大多数人心中的忐忑。
他们将全部身家性命,都押在了这名人质身上。
那被称作老刘的黄袍老者,正是刘家的族长,也是此次抵抗行动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