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盛之意,砍人不眨眼的黑道大佬,居然被个糙汉一个吻给弄得方寸大乱?!这他妈传出去她还混不混了?!
而被窝外,朱霆看着那个蜷缩成一团、连头发丝都透着一股“我很暴躁别惹我”气息的鼓包,嘴角那抹压抑不住的笑意终于缓缓扩大,连带着肩头的伤口似乎都不那么疼了。
他缓缓躺下,闭上眼,脑海中却反复回放着刚才她那双瞪大的、充满震惊和茫然的眸子,以及那瞬间绯红的脸颊。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不坏。
这一夜,两人都失眠了。
盛之意在被窝里翻来覆去,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朱霆那双深邃的眼眸和滚烫的唇,一会儿是山中枪声和“先生”阴冷的警告,一会儿又是那两辆带着记号的自行车和老孙头捏紧的扳手……各种画面交织,让她心烦意乱。
而朱霆,则在一片寂静中,清晰地听着隔壁床上那窸窸窣窣、翻来覆去的动静,心底那片冰封的湖面,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烧红的炭,融化出潺潺的暖流,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期待”的情绪。
接下来的几天,别院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盛之意明显在躲着朱霆。除了必要的换药、送饭(通常是让仆役或者孩子代劳),她几乎不主动进病房,就算进去了,也绝不看朱霆的眼睛,说话硬邦邦的,仿佛两人只是纯粹的医患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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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霆则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并不点破,也不再有什么逾矩的举动,只是在她偶尔不得已靠近时,目光会不受控制地落在她刻意板着的侧脸上,看着她那故作镇定、却连耳根都微微泛红的样子,心底那点隐秘的愉悦便悄然荡漾开。
他的伤势恢复得很快,特种兵的底子加上威尔逊医生不错的医术,已经能下床进行简单的活动。他开始在房间里做一些基础的康复训练,拉伸筋骨,活动手脚。
盛之意虽然躲着他,但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他。看着他赤裸着上身(为了方便活动和处理伤口),露出线条流畅、肌肉贲张却不显夸张的上半身,那古铜色的皮肤上,除了新添的枪伤疤痕,还有几处陈旧的、看起来像是利刃或者弹片留下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他过往的峥嵘。
汗水顺着他紧实的肌肉纹理滑落,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那充满力量感和生命力的躯体,与几天前躺在病床上苍白虚弱的模样判若两人。
盛之意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发干,心里暗骂:这糙汉,身材倒是……挺有料。
三个孩子似乎也察觉到了爹和后妈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气氛。朱二宝懵懵懂懂,依旧该吃吃该玩玩。朱小宝只会咿呀学语。只有朱大宝,看着后妈刻意躲避的眼神和爹爹眼底那抹罕见的柔和,小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天下午,朱霆在房间里缓慢地打着一套盛之意看不懂、但感觉招招都能要人命的军体拳,动作因为伤势还有些凝滞,但那股凌厉的气势已经初现端倪。
盛之意坐在廊下的躺椅上(离病房门口八丈远),假装晒太阳,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没离开过那个挥汗如雨的身影。
就在这时,傅管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庭院里,脸上带着惯常的微笑,目光扫过正在练拳的朱霆和远处晒太阳的盛之意,眼神微动。
“朱厂长恢复得不错。”他走上前,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恭维。
朱霆收了势,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汗,语气平淡:“劳先生和傅管家费心。”
傅管家笑了笑,话锋忽然一转,目光投向远处的盛之意:“盛小姐,先生听闻朱厂长大有好转,十分欣慰。他让我转告,之前提及的‘合作’,或许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关于那些地契上的产业,盛小姐若有什么初步想法,可以随时与我沟通,资源方面,先生会全力支持。”
他又来了!用资源和“合作”作为诱饵,催促他们行动起来!
盛之意从躺椅上坐起身,远远地瞪了傅管家一眼,没好气地道:“急什么?没看见当家的伤还没好利索吗?等他全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