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咳嗽惊醒了僵持的两人。
盛之意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用力,从朱霆怀里挣脱出来,踉跄了一下,拄稳了拐杖。她脸上那点红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凶悍(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色厉内荏):“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差点摔跤啊!”
朱霆的手臂还维持着环抱的姿势悬在半空,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纤细腰肢的触感和温度。他缓缓放下手,握成拳,掩在身侧,古铜色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耳根处那抹可疑的红晕,在夕阳的余晖下无所遁形。
“走路看路。”他闷声说了一句,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低沉。
“要你管!”盛之意梗着脖子回了一句,拄着拐杖,有些气急败坏地、一瘸一拐地快步往主楼走,背影都透着一股恼羞成怒的劲儿。
朱霆看着她的背影,眸光深沉,里面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情愫。他沉默地跟上,步伐沉稳,如同最可靠的守护者。
三个孩子面面相觑,朱二宝小声问朱大宝:“哥,爹和后妈是不是吵架了?” 朱大宝板着小脸:“大人的事,小孩别问。” 但他心里却隐隐觉得,好像又不是吵架那么简单。
回到房间,气氛依旧有些诡异的凝滞。盛之意坐在床边,假装研究地图,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正在倒水的朱霆。他倒水的动作依旧沉稳,但侧脸的线条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些许。
妈的!盛之意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被扶了一下腰吗?上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到了这糙汉这儿就扭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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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到正事上。
“喂,糙汉,”她清了清嗓子,试图用谈论正事来打破这尴尬,“刘艳红能找来吉普车,还能带着个什么主任过来,这事儿不简单。我怀疑,她背后可能不止一个人,或者,她被人当枪使了。”
朱霆将水杯递到她手边,点了点头:“嗯。那个李主任,不过是小角色。关键是吉普车的来源,和指使她来这里的人。”
“还有那批自行车,”盛之意眼神锐利,“带记号的。刘艳红今天特意提了自行车,是巧合,还是她也知道点什么?”
两人正分析着,房门被轻轻敲响。
傅管家端着一碗黑乎乎、散发着浓郁苦味的中药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是那副标准的微笑:“盛小姐,该喝药了。这是威尔逊医生根据您恢复情况调整的新方子,对骨骼愈合大有裨益。”
盛之意最讨厌喝这苦得要命的药汁,每次都要做足心理建设。她皱着眉,看着那碗深不见底的药,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