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巴子的!跟周家那帮杂种拼了!”一个性子火爆的汉子提着砍刀就要往砖窑里冲。
“站住!”林虎猛地喝住他,眼神虽然悲痛,却依旧保持着冷静,“里面情况不明!可能有埋伏!先把她们娘几个弄到安全地方再说!”
他看向盛之意那只还在不断渗血的脚,眉头拧成了疙瘩,对身后一个看起来相对沉稳的汉子吩咐道:“老蔫,赶紧的,先给……给弟妹处理一下伤口!这脚不能再耽搁了!”
那个叫老蔫的汉子应了一声,立刻从随身带着的一个破旧布袋里掏出干净的布条和一小罐看起来黑乎乎、像是自制伤药的东西,蹲下身就要给盛之意处理。
“别碰我!”盛之意却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了老蔫的手,眼神依旧凶狠警惕,她指着砖窑,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先去找他!活要见人,死……死要见尸!”
她不能走!在没有确定朱霆生死之前,她绝不能就这么离开!
林虎看着盛之意那副执拗的、仿佛随时会崩溃却又强撑着不肯倒下的样子,看着她对朱霆那份毫不掩饰的、近乎偏执的关切,这个粗豪的东北汉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想起朱霆之前托人捎信时,字里行间对这位“新媳妇”那别扭却又掩不住的维护;想起刚才在远处隐约听到的、朱霆那声决绝的、吸引火力的怒吼;再看看眼前这个为了找药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此刻又为了朱霆连自己的伤都不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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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涩和焦急,对盛之意重重点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好!弟妹,你放心!俺这就带人进去找霆子!你信俺!”
他转头,快速对老蔫和其他人下令:“老蔫,你带两个人,护着弟妹和孩子们先去后面河滩那片芦苇荡里躲着,简单处理下伤口!剩下的人,跟俺进窑洞!小心点!”
“虎哥!里面危险!”有人劝阻。
“少废话!那是俺妹夫!”林虎眼睛一瞪,那股子彪悍的匪气瞬间爆发出来,“是爷们儿的,跟俺上!”
说完,他不再耽搁,一马当先,端着手里那杆老旧的猎枪,带着四五条汉子,如同下山的猛虎,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刚刚发生过爆炸、依旧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砖窑入口冲了过去!
老蔫叹了口气,也不再勉强盛之意,只是示意两个汉子在一旁警戒,然后对盛之意道:“大妹子,你先坐下,好歹让俺给你止止血,不然你这脚……”
盛之意看着林虎他们义无反顾冲进砖窑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这只几乎烂掉的脚,知道再硬撑下去可能真的会废掉,反而成为更大的拖累。她咬了咬牙,终于不再坚持,靠着旁边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任由老蔫处理她那惨不忍睹的伤口。
老蔫的手法显然比盛之意自己粗暴的处理要专业得多。他用清水(从河里取的)小心冲洗掉伤口表面的脓血和污物,然后拿出那罐黑乎乎的药膏,挖了一大块,厚厚地敷在伤口上。那药膏触体冰凉,带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竟然奇异地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剧痛。
“俺们老林家的祖传方子,治外伤贼拉好使。”老蔫一边用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一边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
盛之意没说话,只是紧绷着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砖窑的入口,耳朵竖起来,捕捉着里面传来的任何一丝动静。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无比漫长和煎熬。
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炸。
三个孩子紧紧依偎在盛之意身边,同样眼巴巴地望着砖窑方向,连哭都不敢大声。
就在盛之意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死寂和未知逼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