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正事,朱霆的神色瞬间恢复了平时的冷峻和锐利,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炕边,眉头微锁:“有点头绪,但还没完全揪出来。保卫科正在分头审问,那个送物资的女工也找到了,是工会新来的一个临时工,咬死了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按吩咐送东西。”
他顿了顿,看向盛之意,眼神带着一丝凝重:“你提醒得对,这件事不简单。能把手伸进厂里核心环节,不是颜家单凭钱就能做到的,很可能还有内部的人配合,而且位置不低。”
盛之意点了点头,这点她早就想到了。“那支口红和纸条是关键。颜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报警了。”朱霆语气冰冷,“证据已经移交公安。颜家这次,没那么容易脱身。”
他语气里的笃定和狠厉,让盛之意明白,这位东北阎王一旦动了真怒,绝不是好相与的。颜家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两人就厂里的事低声交谈了几句,气氛终于从那种诡异的暧昧中稍稍脱离,变得正常了些。
然而,就在盛之意以为刚才那点旖旎只是错觉时,朱霆却忽然又沉默下来,目光再次落在她脸上,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纠结。
“又怎么了?”盛之意被他看得毛毛的。
朱霆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才闷闷地、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酸意问道:“那个周家……说的特征……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原来还在纠结这个?
盛之意心里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有个屁印象!我从小在刘家长大,挨打受骂是家常便饭,谁管我身上有没有胎记、耳朵长啥样?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怎么?朱厂长也怀疑我是什么流落民间的公主,等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然后好抛弃你们爷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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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说得刻薄,带着自嘲和怒气。
朱霆却被她话里透露出的、关于过去的零星信息刺得心头一紧。他想起调查到的关于她在刘家的处境,再看着她如今这副浑身是刺、却又坚韧强悍的模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更深的悸动涌了上来。
他看着她因为生气而越发显得鲜活明艳的脸庞,鬼使神差地,低声道:“没有怀疑。你就是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清晰地传到了盛之意耳朵里:
“长得……也很好。”
盛之意:“!!!”
她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瞪着朱霆。这糙汉刚才说什么?夸她长得好?!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他脑子真被门夹了?
朱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整张脸连同脖子都红透了,眼神慌乱地避开她的视线,手足无措地站起身:“我、我去看看晚上吃啥!”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了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