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宴席虽然耽搁了,但最终还是热热闹闹地办了起来。大碗的猪肉炖粉条、喷香的小鸡炖蘑菇、油汪汪的红烧鱼……一道道硬菜端上桌,香气弥漫了整个屯子。乡亲们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肉,笑声划拳声不绝于耳,仿佛之前那场风波从未发生过。
盛之意和朱霆作为新人,挨桌敬酒。盛之意酒量惊人,来者不拒,说话爽利,引得阵阵叫好。朱霆话少,但每次有人想灌盛之意酒,他都会默默地挡下来,自己一饮而尽,那护短的姿态,看得一众婶子小媳妇羡慕不已。
一场喜宴,直到日头西斜才渐渐散去。帮忙的人收拾完残局也各自回家,偌大的院子终于安静下来。
三个孩子玩疯了,也累坏了,早早被盛之意赶去西屋睡觉。东屋里,红烛高烧,崭新的被褥铺在炕上,一片暖融喜庆的红色。
只剩下盛之意和朱霆两人。
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粘稠而安静,只剩下红烛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白天里的喧嚣、惊险、热闹统统褪去,某种尴尬又暧昧的气氛开始悄然弥漫。
朱霆站在炕边,身形挺拔依旧,但手脚似乎有些无处安放。他下意识地想脱掉外衣,手碰到扣子又顿住,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盛之意。那副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白天冷面阎王的威风,活像个第一次进洞房的毛头小子,紧张得同手同脚。
盛之意看着他这副模样,觉得有趣极了。她存心逗他,故意慢条斯理地拆着自己的头发,语气慵懒:“咋了?朱厂长?洞房花烛夜,你就打算这么站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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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霆身体明显一僵,耳垂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猛地转身,像是要去拿什么东西,结果差点撞到墙,闷声道:“我……我去看看灶火熄干净没……”
“早就看过了。”盛之意憋着笑,“水也烧好了,孩子们都睡了。朱厂长,春宵一刻值千金,别磨蹭了。”
这话更是露骨,朱霆整个人都快冒烟了。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决心,终于转过身,走到炕边,却还是不敢看盛之意,声音干涩:“你……你先睡。”
“哦?”盛之意挑眉,故意凑近他,仰起脸,吐气如兰,“朱厂长不一起睡?这炕这么大,我一个人睡……害怕~”
她拖长了尾音,带着明显的戏谑。
朱霆呼吸猛地一窒,低头对上她近在咫尺、笑靥如花的脸庞,烛光下,她眉眼间的艳色和那点小狐狸般的狡黠被放大到极致,冲击力惊人。他喉咙发紧,心跳如擂鼓,几乎是仓惶地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我、我还不困!我再看会儿图纸!”
说着,竟真的狼狈地逃到炕桌边,拿起那张早就看了无数遍的图纸,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只是那紧绷的背脊和通红的脖颈,彻底出卖了他。
盛之意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糙汉,也太纯情了吧!看来之前那次“意外共浴”和偶尔的调戏,根本没让他产生半点免疫力。
她也不再逼他,自顾自地脱了外衣,只穿着贴身的棉布衫裤,钻进了暖和的被窝。被褥都是新弹的棉花,蓬松柔软,带着阳光的味道。
她舒服地叹了口气,侧过身,看着那个仿佛要用目光把图纸烧穿的男人,懒洋洋地说:“行吧,那朱厂长您慢慢看,我先睡了。不过提醒你啊,这红烛可是要亮一夜的,不能吹哦。”
说完,她真的闭上眼睛,假装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