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颜母尖声道,“肯定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不然朱厂长能看上你?你看看你,哪点比得上我们艳红?我们今天来,就是要把事情说清楚!这婚事不作数!你赶紧把位置给我们艳红让出来!”
盛之意直接被这无耻言论气笑了:“让我让位?你们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昨晚尿坑没睡醒?结婚证是国家发的,酒席马上要办,全屯子都知道我是朱霆明媒正娶的媳妇!你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让我滚蛋?你以为你们是谁?天王老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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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站直身体,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冰冷:“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滚!别在这儿脏了我家的地!”
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年轻姑娘,大概是颜家的女儿,颜家的真千金,此刻忍不住开口,语气娇蛮:“喂!你怎么跟我爸妈说话呢?果然是乡下泼妇!没素质!我们好好跟你商量是给你面子!朱厂长这样的人,合该配我姐姐那样的城市姑娘,你一个冒牌货鸠占鹊巢还有理了?”
盛之意目光唰地扫过去,像刀子一样:“哪里来的碎嘴子乌鸦?这里轮得到你插嘴?再哔哔赖赖,信不信老娘把你那身花里胡哨的皮扒了,让你裸奔回省城?”
那姑娘被盛之意眼中的凶光吓得一哆嗦,下意识躲到了颜母身后。
朱霆一直沉默地站在盛之意身后,此刻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带来强大的压迫感,他盯着颜家三人,声音冷硬如铁:“我的媳妇,只有盛之意。你们再多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阎王发话,效果显着。颜家三人顿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
但颜父毕竟自诩是个人物,强撑着面子:“朱厂长,你别被这个女人骗了!她心思恶毒,排挤艳红,我们……”
“排挤?”盛之意笑了,打断他,“看来你们那个好闺女没少给你们灌迷魂汤啊。行啊,既然你们觉得她千好万好,那我倒要问问,她有没有告诉你们,她几次三番上门挑拨离间、造谣生事?有没有告诉你们,她撺掇人来找我要饭,想让我出丑?有没有告诉你们,她故意给我指条歪路想让我买病鸡崽亏钱?有没有告诉你们,她到处散播谣言说我惦记前未婚夫?”
她每问一句,就上前一步,气势逼人:“这些她都没说吧?她是不是只跟你们哭诉她多委屈,我多恶毒?就这种满嘴谎言、一肚子坏水的玩意儿,你们还当个宝,眼巴巴地跑来给她撑腰?我看你们不光是眼睛瞎,心也盲!”
颜家父母被这一连串质问砸懵了,这些事,刘艳红确实从未提过,只一味说盛之意如何欺负她、如何抢走一切。他们下意识地看向周围的村民,看到的都是认同和鄙夷的目光,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难道……艳红真的骗了他们?
盛之意却不给他们思考的机会,继续输出:“还有,你们口口声声说她是你们亲生女儿,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那我倒要问问,当初刘家舍不得亲闺女跳火坑,把我推出来的时候,你们在哪?你们那么疼她,怎么不早早接她去省城享福?怎么不站出来说这婚你们颜家结了?现在看日子过好了,跳出来摘桃子了?天底下的便宜都让你们一家占了?脸呢?让你们就着大碴子粥吃了吧!”
这话刻薄至极,却句句戳在要害上。颜家父母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彻底哑口无言。他们当初确实因为种种顾虑(觉得乡下亲戚丢人、怕刘艳红上不得台面等),没有立刻相认,后来相认了,也觉得嫁个乡下厂长委屈了女儿,没想到朱霆条件这么好,更没想到盛之意这么难缠。
“你……你……”颜母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你什么你?”盛之意猛地拉开院门,抄起墙角的烧火棍,指着三人,“滚!立刻!马上!再敢来哔哔赖赖,老娘手里的烧火棍可不认人!管你什么省城干部,照打不误!打完了还要去省里告你们一个仗势欺人、破坏军婚!我看你们那身官皮还保不保得住!”
听到“破坏军婚”(朱霆有退伍军人身份),颜父脸色彻底变了。再看盛之意那副真要动手的疯批模样,以及她身后脸色阴沉、明显不会阻拦的朱霆,颜父心里那点优越感和算计瞬间荡然无存。
“走!我们走!”颜父一把拉住还要撒泼的颜母和吓坏了的女儿,灰头土脸地钻回吉普车,引擎咆哮着,狼狈地逃离了靠山屯。
围观人群发出一阵哄笑和议论,纷纷称赞盛之意骂得解气。
盛之意砰地一声关上院门,把烧火棍一扔,冷哼:“什么玩意儿!也敢来老娘面前摆谱!”
朱霆看着她,眼神复杂,低声道:“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
“生气?”盛之意挑眉,忽然笑得像只狐狸,“我才不生气。我高兴着呢!正好缺个理由杀鸡儆猴,他们就送上门来了。经过这么一闹,我看谁还敢再来哔哔老娘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