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之意那记响彻井台的大逼兜,效果立竿见影。刘艳红顶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哭哭啼啼地跑回家后,一连好几天都没敢再在盛之意面前露面。井台边的长舌妇们也消停了不少,生怕下一个被“扒光扔井台上”的是自己。
屯子里似乎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盛之意乐得清静,每天忙着喂鸡喂鸭,打理她的小生意,偶尔“教导”一下三个越来越皮实的小崽子,日子过得充实又……鸡飞狗跳。
但她知道,刘艳红那种人,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挨了这么结实一耳光,她要是能忍气吞声,那才叫太阳打西边出来。
果然,这天下午,朱霆比平时回来得早一些。他推着自行车进院时,脸色不太好看,眉头微蹙着,似乎有心事。
他停好车,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正在给鸡喂食的盛之意身上,欲言又止。
盛之意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谷壳,挑眉看他:“咋了?朱厂长,厂里机器又坏了?还是哪个不长眼的又去给你添堵了?”
朱霆沉默了一下,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今天……刘艳红去厂里找我了。”
盛之意心里冷笑一声,果然来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哦?找你干啥?叙旧?还是又想让你给她安排工作?”
朱霆看着她那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眉头皱得更紧:“她说……你前几天在井台边,无缘无故动手打她。把她脸都打肿了。”
“无缘无故?”盛之意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真这么说的?”
朱霆没直接回答,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说得很委屈,哭得挺厉害。还说了些……别的。”
“别的?说我嫉妒她?说我因为傅炀的事找她麻烦?”盛之意替他说了下去,语气嘲讽。
朱霆默认了。
盛之意嗤笑一声,把手里的鸡食盆往地上一放,叉腰看着朱霆:“朱大厂长,你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