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之意挑眉。之前那个?是指朱霆死去的原配?
她没接这话茬,只是侧身让了让:“大爷进屋坐会儿?他估计也快回来了。”
“哎,好嘞!”老李头也不客气,跟着进了屋,把酒往桌上一放,自顾自地倒了碗热水喝,动作很是熟稔,显然不是第一次来。
他看到屋里收拾得比以往利索不少,三个孩子虽然还是瘦,但小脸干净,棉袄也厚实,不由点了点头:“嗯,像个过日子的样儿了。老朱这小子,总算办了件明白事。”
盛之意没说话,只是打量着这老头。这气势,这做派,不像一般人。
老李头喝完水,目光落在院子里晾着的、洗得发白的劳保手套上,眼神恍惚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唉,老朱这孩子,就是太轴!心里憋着事儿,谁也不说。当年在部队里也是,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他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失言,猛地停住,尴尬地咳嗽两声,转移了话题:“那个……媳妇你是哪儿的人啊?跟老朱处得还行不?他没欺负你吧?他要是敢欺负你,你跟俺说,俺帮你削他!”
盛之意心里一动。
部队?委屈?
原来这糙汉还当过兵?难怪身手不错,气质也跟普通庄稼汉不一样。而且,听起来还有段不太愉快的过去?
她面上不动声色,给老李头续上热水:“挺好的。他打不过我。”
老李头:“……” 他被这直白的回答噎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大腿:“好!好!就该这样!一物降一物!这下俺可放心了!”
他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朱霆以前在厂里多么拼,多么不要命,带着厂子走出困境的事,话里话外都是对朱霆的欣赏和心疼,但关于“部队”和“委屈”的事,却一个字都不再提了。
盛之意听着,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拼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