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认得我。”他说，声音发紧。

“不止是你。”艾德琳盯着自己的战术屏，画面中，另一具守卫同步浮现图案——审判庭初代净化者的徽记，外围缠绕着一段断裂的祷文。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

“它知道我的来历。”

凯莉斯没有说话。她只是缓缓张开残翼，任由裂缝中溢出的光与远处守卫掌心的粒子流产生微弱共鸣。在那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无数破碎的灵魂被吸入光柱，重组、提纯、再投射出去——不是毁灭，是锻造。

“这不是避难所。”她终于开口，“是熔炉。”

三人沉默伫立，风从高处灌下，卷着灰白尘埃掠过装甲接缝。

雷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电弧依旧跳动，但节奏变了，不再受他控制，而是与那建筑的呼吸同步。他想起角斗场最后一战，当所有对手倒下，裁判举起红旗时，他也曾感受到类似的平静——不是胜利，是终结之后的空。

而现在，另一种东西正在升起。

他抬头，望向那座悬浮的水晶巨构。

“我们要进去。”

“不一定活着出来。”艾德琳说。

“也不一定完整。”凯莉斯补充。

雷煌咧嘴一笑，左臂旧疤因肌肉牵动再次裂开，血顺着手肘滴落，在晶化地表烧出一个个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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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拼了这条命，看看这炉火，能不能炼出个人样。”

他迈出一步。

艾德琳迅速伸手拦住他。

“等等。”她盯着战术屏，“能量波动变了。”

远处，十二具守卫同时停下。

它们不再巡行，而是缓缓转向中心，面向建筑基座。掌心朝下，齐齐按向地面。光索震动加剧，粒子流自连接点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符文网，层层叠叠，不断旋转。

建筑的光芒开始增强。

不是闪烁，不是爆发，而是一次深沉的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