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抬头。

头顶的环形褶皱仍在缓慢旋转，光流比之前更加稳定。门还未开，但扭曲的空间结构不再退缩。

一名使徒艰难起身，手臂上的动力甲只剩半边，但他仍将手掌重新贴向大地。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整个环形阵列再次闭合。他们的频率依旧杂乱，强度参差，可这一次，没有人松手。

光脉微微震颤，像是回应某种古老的契约。

莉娅喘息着，喉咙里泛起铁锈味。她能感觉到，碑核深处那股未知的回应又出现了——不再是模糊波动，而是一道清晰的信号，带着某种熟悉的节奏，仿佛跨越无数世界线而来。

她抬起左手，抹去嘴角血迹。

就在这时，地面传来细微震动。

不是来自下方。

而是从极远处的地平线，一道阴影正高速逼近。轮廓尚未看清，空气中已弥漫出熟悉的腐化气息——亚空间能量特有的滞涩感，混合着金属烧熔的焦味。

新使徒中有人低语：“还有残余？”

莉娅缓缓抬头，右眼虽已失明，但她仍能“看”到。义眼残存的扫描模块捕捉到目标热源，数据流在脑海中重构出影像——那是一具漂浮的机械残躯，胸腔敞开，露出一颗仍在跳动的合金心脏，表面铭刻着早已被禁封的贤者编号。

它没有武器。

也没有攻击姿态。

只是静静地悬停在千米之外，机械臂微微抬起，掌心向上，仿佛托着某种看不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