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她停在他面前，目光落在他右臂的图腾上，“衔尾蛇……不是机械教正统符文。”

“但它刻进了我的基因。”雷煌将左臂按在晶柱表面，释放一段反向频率，“他通过STC残片与伏尔康血脉的量子纠缠，直接改写我的生物代码。这不是追踪，是预置。”

艾德琳沉默片刻，忽然抬手，将动力甲肩甲卸下，露出下方皮肤——一道细长疤痕，呈环形闭合，与衔尾蛇图腾完全一致。

“三年前，我在钢铁救赎接受‘净化仪式’。”她的声音冷得像冻住的电流，“他说那是驱逐亚空间污染的必要程序。现在我知道了，那是标记。”

雷煌抬头，右眼教义眼自动放大图像，确认疤痕与图腾的拓扑结构完全吻合。

“他也改写了你？”

“不。”艾德琳摇头，“他筛选了我。项圈因他而烫，甲因他而蚀——但他从未真正清除腐化。他在保留它，控制它，利用它。”

两人对视，空气中电荷开始聚集。

“我们必须离开。”雷煌低吼，“他一旦降临，整个遗迹都会成为他的共振场。到那时，不只是基因被改写，连意识都会被纳入他的协议。”

“那就迎战。”艾德琳转身，指向中央核心区，“他要的是真相的继承者。我们就在那里等他，逼他现出真形。”

“你疯了？他能改写基因，你能对抗什么？信仰？”

“信仰早已崩塌。”她冷笑，“但我还有怀疑。怀疑是人类最后的自由。你说他改写血脉，那我就用这被筛选过的身体，去验证他的谎言。”

雷煌盯着她，良久，缓缓站起。

“你不怕被彻底腐化？”

“怕。”她握紧拳，“但更怕盲目追随。”

***

遗迹中枢，六根晶柱呈环形排列，中央悬浮着基因原体核心，银灰色椭圆体表面脉动节奏已变，与雷煌心跳错位0.7秒。空气带电，每呼吸一次，肺部都像被细针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