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三道血符仍在脉动,如同嵌入岩层的心脏。雷煌跪坐在符文边缘,左臂战疤自肘至肩泛起青白电弧,神经残流在皮下逆向回溯,将每一次痛觉转化为频率锚点。他不能让这坐标消散——艾德琳以命换通路,原体以死封门,而他若在此刻失守,便是亲手碾碎所有残存的真相。
血符蓝光正被地底缓慢抽离,星图投影边缘开始扭曲断裂。机械教义眼每三秒闪一次红框,警告文字在视网膜上炸开又溃灭:“神经同步率41%……38%……皮层供氧不足。”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刺入鼻腔,强制唤醒战斗模组残存的应激协议。
左臂猛然拍地,战疤裂口崩开,血线顺着符文沟壑蔓延。痛觉即坐标,痛觉即回路。他以神经信号模拟原体记忆中的量子谐频,将血符能量锁在最后一次共振节点。与此同时,右臂残端碳化的晶体突然震颤,皮下残留的电离场被战疤血流激活,形成短暂导通。
信息压缩启动。
血符蓝光骤缩,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电痕,沿着左臂静脉逆行而上,最终沉入肩胛神经丛。量子烙印完成——无载体,无外显,仅存于神经脉冲的间隙之中。
他撑地欲起,单足点地,断裂的左腿骨刺穿肌肉,发出金属摩擦般的脆响。他未停,拖着残躯向通道出口挪移。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带电的血印,蒸发成淡蓝雾气。
就在距出口十米处,空气骤然凝滞。
金色屏障自地面升起,相位场扭曲光线,形成一道无法穿透的墙。雷煌猛刹身形,残腿跪地,右臂残端本能前推,却只溅出几缕焦黑烟尘。
虚空中,金属足音响起。
一步,地面裂开环形符文;两步,空气泛起STC级数据流的涟漪;第三步,贤者现身。
金色相位装甲流淌着液态灵血,脑后连接着断裂的神经束,直通背后悬浮的STC残片。他手持衔尾蛇权杖,杖尖对准地面血符,释放出无声的净化脉冲。血符蓝光剧烈震颤,边缘开始碳化剥落。
“坐标传输路径已封锁。”贤者开口,声带由机械喉管模拟,却带着某种古老的咏叹调,“归零点不可启封。它是混沌的胚胎,是现实的溃口。”
雷煌未答。他将右臂残端猛然砸向地面,引爆体内最后残存的磁场。碳化晶体崩裂,释放出0.3秒的电磁紊乱波。冲击波推着他向后滑退三米,背脊撞上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