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炸开，铠甲崩解，最后一具守卫缓缓倒下。

六名守卫全部被毁。

四周安静下来。符文不再发光，塔顶晶体的跳动也变得缓慢而微弱。空气中压迫感减轻，仿佛某种无形的束缚被切断。

林婉儿靠着石壁坐下，手掌撑在地上，火苗已经快要熄灭。她喘着气，但嘴角扬起一点笑意。

雷鸣甩了甩手臂，肩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把雷爪幻兽召回身边。

夜无痕拄着断剑，慢慢走到云璃身旁。他的脸色发白，可站得笔直。

“过去了。”他说。

云璃没回应。她望着前方，那里有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隐没在昏红光芒之中。台阶两侧刻满扭曲符文，尽头隐约传来低沉的震动。

她往前走了一步。

晨曦灵蝶轻轻落在她肩头，翅膀微微颤动。

雷鸣跟上，脚步坚定。林婉儿撑着墙站起来，指尖重新燃起一小簇火。夜无痕走在最后，断剑拖在地上，发出轻微摩擦声。

四人踏上石阶。

越往深处，空气越热。红光映在脸上，像血一样。

走了不到十步，云璃忽然停下。

前方石壁上，有一道裂缝。里面嵌着一块黑色晶石，表面布满裂纹，正不断渗出细小的黑丝，像是活物般蠕动。

她伸手想碰。

夜无痕突然抬手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