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指尖的火符骤然炽热，雷鸣脚下的石板裂开细纹，夜无痕的手已按在剑柄上，目光如冰。他们都知道，这不是虚张声势。暗影尊者掌握着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哪怕被压制，仍具备毁灭性的威胁。

云璃闭上眼。

脑海中浮现出边陲小镇燃起的火光，御兽师们挺身而出的身影；浮现出夜无痕在暴风雪中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画面；浮现出林婉儿为保护炎狐耗尽灵力的倔强眼神；还有雷鸣独自面对百名敌军时那声震天的怒吼。

她睁开眼，目光坚定。

“若毁灭能换来和平，那这和平根本不值得守护。”她说，“你错了。真正的力量，不是来自掌控一切，而是明知会失败，依然选择坚持。”

她抬起右手，契约印记骤然亮起。晨曦灵蝶振翅飞起，在她头顶盘旋一圈，洒下的光芒凝聚成一把通体流转金光的长剑。剑身轻颤，仿佛回应着主人的心跳。

她握紧剑柄，缓步向前。

每走一步，光纹便随之明亮一分，整个密室的金线如同活了过来，环绕着她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幕。她的脚步平稳，没有迟疑，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无法动摇的决心。

暗影尊者盯着她逼近的身影，左眼的光芒剧烈闪烁，像是在对抗某种内在的拉扯。他的手指痉挛般抽动，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

“你不怕死？”他嘶声问。

“怕。”云璃停下脚步，距他仅五步之遥，光剑直指其咽喉，“但我更怕有一天，醒来发现这个世界再没人愿意为他人挺身而出。”

“愚蠢！”他猛然抬头，右眼深处竟滑下一滴暗红色的液体，顺着脸颊缓缓流下，“你以为你能阻止我？你连自己都护不住！等你亲眼看着他们在你面前死去，看你珍视的一切化为灰烬，你就明白了——希望，是最残忍的谎言！”

云璃没有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