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流所过之处，熔岩表面迅速冷却，凝结成黑色岩石。弥漫的黑雾如同遇到天敌，纷纷溃散。巨龙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前肢抬起欲挡，可那股能量已贯穿其胸膛。

祭坛水晶在金流冲击下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嗡鸣。裂缝从中心扩散，黑焰躯体开始崩解，化作片片灰烬飘落湖面。熔岩翻涌的节奏乱了，原本规律起伏的湖面骤然凹陷，又猛然鼓起。

巨龙仰头，最后一声咆哮尚未出口，整个身躯轰然塌陷，沉入岩浆深处。只余下一缕残烟，在热浪中扭曲片刻，彻底消散。

平台上一片寂静。

云璃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她喘息粗重，手指颤抖着伸向面前。晨曦灵蝶缓缓落回她掌心，光芒黯淡，双翼微微蜷曲，翅根那道裂纹更深了些，几乎要断裂。

夜无痕踉跄几步赶到她身边，右臂伤处渗血未止，但他顾不上自己，一把抓住云璃手腕探脉。察觉到她心跳虽弱却稳定，才稍稍松了口气。他撕下左袖布条，垫在她背后，又凝聚残余寒气覆于她肩颈，试图压下体内残留的灼痛。

“还能说话吗？”他问，声音沙哑。

云璃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过了几息，她才低声道：“它……还在。”

“谁？”林婉儿抬头。

“不是它。”云璃艰难地摇头，“是那种能量……源头没断。”

雷鸣站起身，雷兽勉强支撑着站起来，尾巴无力地垂着。他盯着熔岩湖中心，那里正缓缓升起一圈暗红色波纹，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下沉，又像是地下深处传来的震动。

林婉儿抱紧怀中的炎狐，火属性波动微弱地维持着结界边缘。她看向云璃：“你还撑得住吗？”

云璃没有回答。她低头看着掌心的灵蝶，轻轻抚摸它翅根的裂纹。灵蝶微微颤动，似乎在回应她。

夜无痕察觉到她动作细微的变化，立刻按住她手腕：“别再用了。你已经耗尽了。”

“不是我。”云璃抬眼，目光落在湖心，“是它想继续。”

话音未落，晨曦灵蝶忽然再次展翼，尽管光芒微弱，却顽强地悬浮起来。它并未飞远，只是绕着云璃缓缓盘旋，一圈，两圈，随后停在她额前，翅尖轻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