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笔比前两家更大。江林无异议,看着伙计们扛来材料堆满半间屋,灵光几乎溢出门缝。交易完毕,柳清鸢递来枚银质令牌,刻着繁复的云纹:“这是百宝令,持此牌可赊账三成,月内免息,且能参与竞拍稀有材料。”
江林拱手道谢,转身离去时,隐约听见柳清鸢对侍女道:“查一下这位公子的来路,别惊动他。”
……
出了百宝堂,日头已过中天。江林摸了摸怀中三个储物袋,里面塞满各色三级材料,折算近三千万。连续三家抛出同等分量的货,这动静绝不会小——万宝楼靠皇室,藏珍阁连宗门,百宝堂站着元婴散修,三方收到消息,必然相互猜忌,谁也猜不透他的底细。
江林循着酒香拐进条窄巷。巷内有家不起眼的小店,木门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醉仙居”,门口飘出的灵气混着食物香气,竟比坊市主街的铺子更醇厚几分。
他拾级而上,二楼只摆着四张方桌,靠窗的位置坐着位青衣女子。她约莫二十出头,梳了个流云髻,三千青丝如瀑般垂于腰间,几缕碎发不经意地拂在脸颊,衬得侧脸线条愈发柔和。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清雅,仿佛将山间晨雾、溪畔幽兰都揉进了眉眼间。眉不描而黛,眼如秋水横波,却又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像月下独自绽放的昙花,美得干净又易碎。她静静坐着,指尖轻捻着茶杯,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鬓边,竟连尘埃在光晕中浮动的模样,都因她的存在而添了几分诗意。
这般容貌,无关艳色,却让人见了便心生怜惜,仿佛怕稍重的呼吸都会惊扰了这份世间难寻的清宁。周身灵力波动隐而不发,细探之下,才知是筑基八层的修为,此刻的她,更似一位遗世独立的出尘仙子,超脱于世俗烟火与修士的凌厉杀伐之外,让人不禁遐想她是否来自那缥缈云端的仙境。
见了这等美女,看上几眼,也是艳福。江林选了张对面的空桌坐下,楼梯口便传来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四个大汉簇拥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闯了上来,为首者身高近丈,袒露着胸口的虬结肌肉,灵力鼓荡间,筑基九层的威压直逼而来,震得窗棂都嗡嗡作响。
“小娘子,独自一人喝酒多无趣,陪哥哥们喝几杯如何?”大汉咧开嘴,露出黄黑的牙齿,目光在青衣女子身上来回打转,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女子抬眸,眼神清冷如溪:“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