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她声音陡然提高,又强行压低,“等基地变成培养皿?等阿澈烧坏脑子?”
季延没说话,转身打开角落的工具箱,取出一块备用电池接上便携屏,重新载入建筑模型。
“我们三个一起去。”他说,“但我带路。”
白幽还想争辩,忽然察觉到震动。
氧气舱里的阿澈再次抬起手,动作比刚才更明显。他举起胸前的木牌,手指颤抖,却坚定地指向东南角的墙壁。
季延立刻反应过来,用手表对准那个方向。屏幕一闪,信号强度骤然上升。
“他在感应。”季延说,“木牌和实验室之间有联系。”
白幽望着阿澈苍白的脸:“他知道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一定。”季延蹲下来,轻声问,“阿澈,你能看见什么?”
阿澈嘴唇微动,声音极轻:“门...红色的门...还有声音...像有人在哭。”
季延与白幽对视一眼。
“那是实验区。”季延低声道,“关押变异体的地方。”
白幽握紧弓身,指节发白:“你是打算直接冲进去?带着一个发烧的孩子和一个快撑不住的箭手?”
“不是强攻。”季延摊开一张老旧的管网图,用笔圈出几个排水口,“我计划走废弃排污管。沙暴能遮蔽热源,风声也能掩盖动静。只要避开巡逻队,就能悄无声息接近外墙。”
“然后呢?破门?”白幽冷笑,“你以为周崇山会在门口留后门?”
“不用破门。”季延指着图纸一角,“这里有维修竖井,连接冷却系统。十年前塌了一半,但他们没完全封死,因为还要维护管道。只要能下去,就能爬到外墙上方。”
白幽眯起眼:“然后撬窗?还是指望阿澈用木牌烧锁?”
“我带了电磁干扰器。”季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外壳破旧,接口处缠着胶布,“能断电三分钟,足够我们进入。”
白幽盯着那盒子:“你就靠这个?上次它还能用吗?”
“修好了。”季延说,“加了屏蔽层,不会再出问题。”
白幽没再说话。她记得三个月前的事——他们在二号哨站切断通讯塔电源时,干扰器中途短路,险些全军覆没。
那次之后,季延整整修了四天。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仍在流血,左臂几乎使不上力。但她还是拿起了弓,仔细检查弓弦是否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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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掩护。”她说,“你开门的时候,我能射倒冒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