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抱着阿澈靠在墙边。水仍在流淌,浸湿了他的裤脚。远处传来脚步声,夹杂着诡异的呻吟。手表持续闪烁,提示空气中毒素浓度仍在攀升。
阿澈突然抓住他的手:“白幽姐...她在哭。”
季延一怔。
孩子闭着眼,眉头紧皱:“她心里好疼...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季延沉默。他知道白幽不会轻易流泪,但她一定想起了那个雪夜——她站在孤儿院门口,箭仍在弦上,身后却只剩下一扇冰冷关闭的门。
走廊另一头,防火门传来细微刮擦声。
有人正用指甲一点一点抠开门缝。
季延迅速将阿澈推到角落,自己挡在前方,手中紧握最后一枚干扰器。手表显示,东侧尽头存在一个未激活的电路节点,可能是备用电源室。
如果能切断电源,或许能让广播系统短暂恢复。
他刚要行动,头顶的通风管突然震动。
紧接着是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坠地。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季延屏住呼吸。他记得白幽进去时并未携带光源,也未曾出声。此刻上方毫无动静,不像移动,反倒像是...
掉了下去。
他猛地抬头,正对通风口。
一滴液体落下,落在手背上,温热。
他低头看去。
鲜血正顺着铁格缓缓流下,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