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尔身体微微一震,虽然与她所学格格不入,却为她打开了一个全新的认知维度。她看着竹翁,眼神复杂,最终郑重地行了一个奥莱西亚的礼节:“您的馈赠与教诲,伊莎贝尔·霍恩海姆,铭记于心。”
竹翁最后来到趴伏在地、气息微弱的巴图尔身边。他蹲下身,手掌轻轻按在巴图尔那被严重灼伤、一片焦黑的后背上。温和的青木真元缓缓渡入,如同甘霖滋润干涸的土地,暂时缓解了那火辣辣的剧痛。
“巴图尔,北漠的苍狼。”竹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勇猛、忠诚,将伙伴的性命看得比自己更重。此次若非你数次舍身忘死,我们早已覆灭。你的血脉中,流淌着北漠古老的荣耀与力量,那份源于天地、源于信仰的坚韧,是任何人都无法剥夺的财富。”
他凝视着巴图尔的眼睛:“不要因为此刻的无力而自责。真正的强大,不在于永远屹立不倒,而在于倒下后,仍有再次站起的勇气与信念。守住你的本心,守护你的伙伴。林尘需要你这样的兄弟,在他迷失时,用你的拳头,也要用你的信念,将他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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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尔虎目含泪,喉咙哽咽,说不出话,只能重重地、一遍遍地用拳头捶打着地面,以此表达他内心的激荡与承诺。
做完这一切,竹翁才缓缓站起身,重新走向大厅中央。他手中的玉碗里,青金色的液体微微荡漾,散发着宁静的光晕。
他一边走,一边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如同最后的讲道与嘱托:
“老夫一生,追寻医道,探究生命之理。在我看来,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林尘此刻的状况,亦是如此。那狂暴的金色能量,至阳至刚,充满了毁灭与创造的矛盾力量,是为‘阳’。而他与生俱来的‘明镜止水’心境,以及血脉深处那一点未被污染的纯净本源,至阴至柔,包容映照,是为‘阴’。”
“阴阳本应相济,循环不息。但如今,阳盛阴衰,失去了平衡,故而失控暴走。我们之前试图构建‘心炉’,思路是对的,那便是人为创造一个‘阴阳枢纽’,但错在过于急切,试图以外力强行框架,却忽略了最重要的‘引子’——他自身的阴柔意志,那点‘星火’。”
“我此番前去,并非要以微弱的青木真元去对抗那煌煌阳炎,那是螳臂当车。青木真元,性质属阴中带阳,蕴含生机,其真正的作用,是作为‘信使’,作为‘催化剂’。”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远处那团炽烈的金光上:“我将以地脉血髓的霸道为‘阳引’,吸引并暂时牵制大部分狂暴能量;以月华珍珠粉和龙纹木心为‘阴桥’,稳固他的生机与精神;最后,以我毕生修炼的、最纯粹的青木本源真元,承载我自身的生命印记与一缕清醒的意念,化作最精纯的‘阴息’,直接送入他意识的最深处!”
“此举,旨在以我之‘阴’,短暂滋养、壮大他本身的‘阴’(明镜止水),如同以灯油助燃星火,期望能在那阳炎焚尽一切之前,唤醒他沉寂的意志,让他自己意识到体内的阴阳失衡,并主动去寻求平衡,去掌控,去完成那未尽的‘心炉’铸造!”
“此乃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法。成,则林尘涅盘,阴阳初定,危局可解;败,则老朽魂飞魄散,亦能凭借地脉血髓与能量冲击,暂时扰乱其能量运行,为你们……争取最后一丝逃离此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