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尔拿起一个香包闻了闻,皱了皱眉:“味道怪怪的,没俺们草原上的艾草好闻。”他又看了看那些药膏,摇了摇头,“俺身体壮实,用不着这个。”
小贩也不气馁,又拿起一份粗糙的、用廉价纸张印刷的《东华时报》(显然是过期的):“那来份时报看看?了解一下天下大事?听说烈焱军府前几天在铁岩城抓逃犯,闹得挺大呢……”
他话音未落,林尘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苏晓的眼神也瞬间锐利如刀,手指悄然拢入袖中。
巴图尔却大大咧咧地接过报纸,翻看了两眼,嘟囔道:“这字密密麻麻的,看得俺头晕。啥逃犯不逃犯的,关俺啥事。”说着就把报纸塞回给小贩,“不买不买,俺没钱了,钱要留着去青木王朝看风景呢!”
小贩见状,知道做不成生意,也不纠缠,讪笑两声,推着车继续往前走了,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待小贩走远,林尘才悄悄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层细汗。苏晓也放松下来,低声道:“只是个寻常行脚商,应该没问题。”
巴图尔完全没察觉到刚才短暂的暗流涌动,还在那感慨:“唉,出门在外,钱真是不经花啊。俺得省着点用。”
三人就在这河滩边暂时休息。巴图尔兴致勃勃地继续讲述着草原上的趣事——如何驯服最烈的野马,如何通过观察狼粪判断狼群的动向和规模,部族祭典时如何围着巨大的篝火跳舞、畅饮马奶酒直到天明。他的故事简单、直接,充满了一种原始而蓬勃的生命力,像一阵强劲的草原之风,吹散了林尘心中不少积郁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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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尘也偶尔会说起铁岩城的锻造见闻,当然,隐去了工坊惨案和自己的身世,只说是跟着长辈学手艺,现在出来见见世面。巴图尔听得津津有味,对灵韵金这种“会呼吸的金属”表示极大的惊叹和好奇。
夕阳开始西沉,将河滩、溪流和三人的身影都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
“俺也要继续赶路了,争取在天黑前找到个落脚的地方。”巴图尔站起身,利落地收拾好东西,将那件已经半干的红色底裤仔细叠好收进行囊,然后翻身上马,动作矫健流畅,显示出精湛的骑术,“林尘兄弟,苏姑娘,有缘再见!要是你们以后来北漠草原,一定要来阿尔泰部落找俺!俺请你们喝最醇的马奶酒,吃最肥的手抓羊肉!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