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褪去长袍，化作半人半蛇的形态，尾椎处的鳞片摩擦着神殿的黑曜石地面，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召唤着什么。很快，神殿的侧门打开，数十名深渊血族鱼贯而入，她们曾是黑夜世界各个领域的“绝世”存在：有的是能让血族长老为之倾倒的诗人，有的是让狼人首领甘愿臣服的战士，有的是掌握着古老秘术的女巫……此刻都穿着用月光丝线织成的薄纱，眼中燃烧着对领主的狂热。

“今日的‘原罪宴’，主题是‘贪婪’。”奥斯里塔的声音带着恶魔特有的蛊惑，蛇瞳中血色翻涌，“告诉我，你们最想要什么？”

“想要领主的一滴精血，进化为高阶血族！”一位前女巫模样的女子立刻跪倒，声音颤抖，“愿意献上我所有的秘术知识！”

“我想成为领地的管理者，取代那些愚蠢的狼人！”这是前猎魔人圣女，她的野心在深渊能量的滋养下愈发炽烈。

奥斯里塔轻笑，尾尖卷起一杯用情绪能量酿造的酒，递给最近的女子：“满足你们的贪婪，前提是……让我看到你们的‘价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盛宴就此展开，却并非人类想象中的荒淫。这更像一场“原罪拍卖会”：附属族们用自己的能力、知识、甚至灵魂碎片作为筹码，竞拍奥斯里塔的恩赐——可能是一次基因改造的机会，可能是管理某个区域的权限，也可能只是领主的一次注视。

诗人吟诵着用恐惧与欲望编织的诗句，她的声音能让旁听的狼人陷入狂暴，这种“精神控制”能力被奥斯里塔看中，当场将第三区的管理权赐予她；战士展示了用血族精血凝结的武器，锋利到能切开深渊水晶，换来的是与领主共同巡视领地的资格；女巫则献上了能预测能量潮汐的水晶球，代价是永远失去“自主思考”的能力，成为水晶球的一部分。

奥斯里塔坐在由头骨与水晶铸成的王座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由“贪婪”驱动的竞争。人类的记忆让他清楚，“贪婪”是效率最高的催化剂——比起恐惧，对“更好”的渴望更能激发附属族的潜力。但他体内的恶魔又在享受这种掌控感：看着她们为了虚无的恩赐互相算计，看着最骄傲的美人在他面前放下所有尊严，这种将“人性弱点”玩弄于股掌的快感，是纯粹的混沌本能。

午后的阳光透过神殿的彩色玻璃，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能量粒子——那是从附属族身上逸散的“贪婪”能量，正被神殿的符文吸收，转化为领地的防御能量。

三、黄昏的交融：理性与混沌的角力

黄昏时分，奥斯里塔会独自来到深渊工坊的露台上。

这里能同时看到领地的两面：一侧是秩序井然的城市，深渊狼人的巡逻队按固定路线行走，人类工匠在工坊中按图纸施工，能量水晶的光芒均匀地覆盖着每一条街道；另一侧是混沌的能量荒野，被吞噬的世界残骸在那里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偶尔有新生的恶魔从裂隙中爬出，用最原始的方式争夺生存空间。

他常常在这里停留数小时，一半意识在处理艾萨克团队提交的新方案（比如如何用情绪能量驱动空间锚点仪），一半意识放任恶魔的本能去感受能量荒野的混乱脉动。这种“分裂”曾让他痛苦——人类的理性谴责恶魔的残忍，恶魔的混沌嘲笑人类的虚伪，但如今已成为一种奇异的平衡。

“领主，这是新培育的‘欲望之花’。”莉莉捧着一盆黑色的植物走来，花瓣上的纹路会随着周围生物的欲望变化，“它能将‘嫉妒’转化为最精纯的能量，比情绪收集器的效率高十倍。”

奥斯里塔看着那朵在狼人咆哮声中绽放的花，突然想起前世在人类世界读过的诗句：“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他笑了，既是人类的感慨，也是恶魔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