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双形之秘,法则显踪

他张开巨口,对着前方一片聚集着数十只腐能史莱姆的区域,发动了吞噬之力。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口中爆发出来,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黑色漩涡。那些腐能史莱姆根本无法抵抗这股吸力,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纷纷化作绿色的流光,被吸入他的口中。

几乎是同时,他能感觉到腹中传来一股温热的能量流——那是腐能史莱姆体内的负能量,正在被他的吞噬法则快速分解、转化,成为滋养他身躯的养料。仅仅吞噬这数十只史莱姆,就让他消耗的能量补充了一小部分。

吞噬,是掠夺的极致,是成长的基石,是将一切化为己用的权柄。它不讲究技巧,只追求效率,以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汲取着外界的一切能量与法则碎片。

“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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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里塔-尤格希尔心念再动。

在巨蟒身躯碾压过一片沼泽泥潭的瞬间,他的身体再次收缩、变形。当他从泥潭中冲出时,已重新化作阴影恶魔形态,扇动着翼翅,轻盈地落在一棵断裂的树干上,身上甚至没有沾染丝毫泥浆。

两种形态的切换,流畅而自然,仿佛呼吸般简单。

深渊巨蟒形态,对应着吞噬法则,擅长正面强攻、大范围破坏、高效汲取能量,是他的“主战形态”。

阴影恶魔形态,对应着阴影法则,擅长隐匿侦查、精准突袭、灵活机动,是他的“潜行形态”。

这两种形态,如同他左右手的延伸,分别执掌着他作为邪神幼体最核心的两种权柄。它们并非孤立存在,而是可以根据战场形势、环境变化、对手特性,随时切换,互补长短。

“这才是……奥斯里塔-尤格希尔的真正姿态。”

站在断裂的树干上,奥斯里塔-尤格希尔低头看着自己覆盖着暗影铠甲的双手,感受着体内两股既独立又交织的法则之力,心中涌起一股明悟。

血脉传承中曾隐晦提及,真正的邪神,其形态是多元的、变化的,甚至是超越形态本身的。形态只是法则的外在表现,是力量的载体,而非束缚。现在的他,虽然还远未达到那种境界,但双形态的掌握,无疑是朝着那个方向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他再次切换为阴影恶魔形态,融入旁边的阴影中,继续向沼泽中心潜行。

有了双形态的灵活切换,他在哀嚎沼泽中如鱼得水。

遇到开阔地带,便化作深渊巨蟒,横冲直撞,吞噬一切遇到的能量源;遇到复杂地形或需要侦查时,便化作阴影恶魔,借助阴影潜行,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同时精准地锁定猎物。

一路上,他吞噬了数以千计的腐能史莱姆,击杀了数头试图挑衅他的沼泽掠食者(包括一头体长近十米的毒鳄恶魔,被他以阴影恶魔形态偷袭,用暗影之刃斩断了脊椎,再化作巨蟒形态将其吞噬),实力在稳步增长。

他体内的能量变得更加凝练,深渊巨蟒形态下,鳞片的防御力又增强了几分;阴影恶魔形态下,对阴影的操控也更加精妙,甚至能制造出简单的幻象。

而莫格的能量波动,也越来越清晰。

那股浑浊、腐烂、充满剧毒的气息,如同乌云盖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奥斯里塔-尤格希尔能感觉到,那股气息中蕴含的法则之力,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恶魔都要强大、纯粹。

“快到了。”

他再次切换为阴影恶魔形态,收敛了所有气息,如同融入黑暗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靠近那股波动的源头。

穿过一片由巨大骨骼搭建而成的、如同祭坛般的区域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圆形的湖泊,湖泊中没有水,而是充满了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墨绿色液体,液体表面不断冒泡,释放出浓郁的瘴气。湖泊的中心,矗立着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岩石上,盘踞着一个庞大的身影。

那身影大约有五十米高,形似一只巨大的蟾蜍,却长着无数只扭曲的眼睛,分布在背部和四肢上。它的皮肤呈现出腐烂的灰色,上面布满了流脓的脓包,每一个脓包破裂,都会滴落下一滴墨绿色的毒液,落入下方的湖泊中,激起一圈圈腐蚀的涟漪。

它没有明显的嘴部,只有腹部一张不断开合的、布满了细小牙齿的巨口,正不断吸入周围的瘴气,再从背部的气孔中喷出带有剧毒的烟雾。

这,就是哀嚎沼泽的领主——莫格。

奥斯里塔-尤格希尔隐藏在湖边一棵扭曲树木的阴影中,静静地观察着莫格。

他能感觉到,莫格的力量主要集中在“腐蚀”与“剧毒”两种法则上。它的皮肤、血液、呼吸、甚至周围的湖泊,都充满了这两种法则的力量。这种力量霸道而阴毒,一旦沾染,便会持续侵蚀对手的躯体与能量,直至将其彻底腐化。

“棘手的对手。”奥斯里塔-尤格希尔心中暗道。

若是以深渊巨蟒形态正面强攻,固然能凭借力量与防御硬抗一段时间,但莫格的腐蚀与剧毒,很可能会对他的鳞片造成损伤,持续消耗他的能量。而莫格身处湖泊中心的岩石上,占据地利,一旦战局不利,便能退回湖泊中,借助湖泊的腐蚀液体进行恢复或反扑。

“必须用阴影恶魔形态,先进行试探,找到它的弱点。”

奥斯里塔-尤格希尔做出决定。

他将自己的气息压到最低,如同融入阴影的水滴,缓缓向湖边移动。他的脚步踏在沼泽的泥浆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甚至连涟漪都未曾激起。

距离莫格所在的岩石,还有大约百米距离。

就在这时,莫格背部的一只眼睛,突然转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那只眼睛浑浊而布满血丝,瞳孔呈竖瞳状,死死地锁定了奥斯里塔-尤格希尔藏身的阴影。

“呱……”

一声低沉而嘶哑的叫声,从莫格腹部的巨口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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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叫声,一道墨绿色的毒液,如同高压水枪般,从莫格背部的一个脓包中射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地射向奥斯里塔-尤格希尔藏身的树木。

“被发现了?”

奥斯里塔-尤格希尔心中一凛,反应极快。

“阴影·瞬步!”

他的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出现在十米外的另一处阴影中。

“嗤!”

几乎在他离开的同时,那道墨绿色毒液便击中了他之前藏身的树木。毒液接触到树木的瞬间,便爆发出强烈的腐蚀效果,整棵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腐烂,化作一滩冒着绿烟的粘液。

好强的腐蚀性!

奥斯里塔-尤格希尔暗自心惊。仅仅是一道毒液,就有如此威力,若是被正面击中,即便是阴影恶魔形态的暗影铠甲,恐怕也难以完全抵挡。

而更让他在意的是,莫格是如何发现他的?他自忖已经将气息收敛到了极致,完全融入了阴影之中,按道理来说,即便是比莫格更强的恶魔,也很难在这么远的距离发现他。

“是那些眼睛……”他很快找到了答案。

莫格身上的那些眼睛,并非普通的视觉器官,而是蕴含着某种特殊的感知法则,能够穿透阴影、幻象,直接锁定能量的源头。他的阴影潜行,在这种感知面前,效果大打折扣。

“呱!呱!”

莫格显然被激怒了,腹部的巨口开合得更快,背部的更多脓包开始膨胀、蠕动,显然准备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没必要隐藏了。”

奥斯里塔-尤格希尔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他不再隐藏气息,体内的能量开始剧烈涌动,准备切换形态,正面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