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她背对着同伴们,谁也看不到这一刻她脸上的神情。
“谢谢你。”
在呼号的北风中,赫乌莉亚似乎察觉到颈侧传来轻微的湿意,可仔细去感受,却又很快发现,那不过是她生出的错觉。
在这个拥抱持续了数秒后,迭卡拉庇安稍稍退开。她仔细询问了八重堂定下的出版时间,看上去已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等到和赫乌莉亚的事说完,便到了雷穆斯上前汇报的时刻。
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掠过迭卡拉庇安的眉眼,雷穆斯道:“你回来的时间掐得刚刚好,如今幻想神域的底层已经差不多被完全腐蚀,我封住了神域之中的通讯,那些小东西想要和深渊教团那边联系,就只能一直朝下挖掘。”
现而今,它们即将挖穿幻想神域地下最后的屏障,抵达他们的老巢。
“那么,差不多是时候了,”迭卡拉庇安道,“通知其他国家了么?”
“我已经向其他国家的神明发送了消息。除了岩神和冰神,其他几位或多或少都在向我刺探情报,”他点了点头,“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您要这样做,但他们问了也是白问。”
因为雷穆斯同样不理解。
相处许久,他早已对迭卡拉庇安的智慧深信不疑,可却依然无法参透她此刻布局的深意。
如果说领先一步是天才,那么领先太多,便是疯子。迭卡拉庇安早就在疯子的路上狂奔了许久,早就不可能停下了。
“虽然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那一定是很失礼的话,”迭卡拉庇安同样了解雷穆斯,转头便问,“距离我们认识,已经过去了许久。对比现在和从前,你觉得,这个世界都发生了哪些变化?”
雷穆斯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掠过神殿窗外苍茫的雪山和更远处隐约可见的蒙德城轮廓,开始在记忆之中检视自己经历的数千年。
“秩序。”
最终,他吐出了这样一个词。
“从前,我们的世界,力量即是唯一的秩序。魔神的权能划分疆域,元素的流向定义法则。子民依附于我们的光辉或阴影之下,生存的规则简单而直接,如同寒冰般坚硬,亦如烈风般不容置疑。那时,强大本身便是一种秩序,虽然残酷,但却清晰。”
“那么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