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的夜晚,沈清月浑身湿透地闯入林默的书房。
她手中紧握着一枚染血的家族徽章,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疯狂恨意。
“林默,帮我。”她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我要‘天启’议会——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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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大雨疯狂地敲打着默然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的防弹玻璃幕墙,将窗外繁华都市的霓虹扭曲成一片模糊的光晕。
林默刚结束与海外分部负责人的视频会议,揉了揉眉心,正打算起身倒杯酒,书房那扇沉重的实木门被人“砰”地一声从外面猛地推开。
冷风裹挟着湿气瞬间灌入,吹动了桌上散落的文件。
门口,站着浑身湿透的沈清月。
雨水顺着她海藻般的长发蜿蜒而下,在她脚下积成了一小滩水渍。昂贵的定制套装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窈窕却此刻显得异常单薄的身形。她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唯有那双平日清冷理智的眸子,此刻像燃着两簇幽暗的鬼火,迸发出一种林默从未见过的、近乎疯狂的恨意。
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林默眉头微蹙,放下酒杯。“清月?”
沈清月一步步走进来,地毯吸收了她的脚步声,却吸不走她身上那股浓烈的、混杂着雨水和某种铁锈气息的味道。她走到宽大的红木书桌前,灯光照亮了她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燃烧的眼睛。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紧握的拳头缓缓伸到林默面前,然后,一点点摊开手掌。
一枚徽章。
样式古朴,边缘因为常年的摩挲而显得光滑,中央是繁复的沈家家族图腾——一只展翼的青鸾。然而,此刻,那只本该优雅的青鸾,大半部分都被一种暗沉的红褐色覆盖,那是干涸凝固的血迹,深深浸入徽章的每一条纹路,散发出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徽章静静地躺在沈清月白皙却微微颤抖的掌心,触目惊心。
“他留下的……唯一的东西。”沈清月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压抑,“我父亲……当年,不是意外身亡。”
她抬起眼,目光死死锁住林默,那里面有痛苦,有绝望,但更多是汹涌澎湃、几乎要将她自身也焚毁的仇恨。
“是‘天启’。”这三个字,从她齿缝间挤出,带着刻骨的寒意,“是‘天启’议会,第七席,‘血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