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手术室。

赵传文呆呆站在门口，注视着泛红的门牌，连洛光走到他身边都没有发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扭头看了眼洛光，无力坐在椅子上，双手抓着脑袋，沉默不语。

洛光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他旁边，静静看着手术室的方向。

“青木，抱歉......”

“没事。”

洛光知道他是在为刚刚的激烈举动道歉。

“乐乐的妈妈患有先天疾病，从小身体就不好，在生完乐乐不久，她很快就去世了......”

赵传文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憔悴的脸庞，“我妈刚开始还能帮忙照顾一下乐乐，但随着年龄渐大，身体也有些问题，不久就返回乡下了。”

“后来，我花钱请了一个保姆，打算一边上班一边抚养乐乐。”

“可谁知道，在乐乐四岁的时候，突然查出患了血晶化症......”

赵传文眼睛通红注视着他，说道“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快塌了。”

“因为血晶化症没法治，而且每一次发病又很痛苦，所以可以申请安乐死......我妈和我爸，还有我的一些朋友都劝我选择安乐死，这样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乐乐都是一件好事。”

“我曾经也这样想过就这样放弃，甚至想着再找一个好女人，再生一个给家里传宗接代......”

洛光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可是最后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赵传文嘴边泛起苦味，“不仅救不了乐乐，还让她吃了这么多的苦......”

闻言洛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至少乐乐没有埋怨赵哥。”

赵传文摇了摇头，低垂着脑袋说道:“青木，我知道你这次过来的意思，但我确实不知道太多的东西，周曼花也没有告诉我。”

“她唯一告诉我的是，如果想去找她，那就前往青梧路23号的一间小卖铺，和老板说买一本古代历史书，到时候就能见到她了。”

说完，他从衣服里拿出一支书签，放在洛光手里。

“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青木，下一次再见或许是生死两隔，也或许是在监狱里......”

洛光眼中的悲哀之色越加浓郁，起身最后看了他一眼，“赵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