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太多带着"合作"面具的资本，上回帮学姐做兼职平台时，就有公司想偷偷植入贷款广告。

"50万推广费，我们出。"秦莉翻开合同推过来，"条件是在验真平台首页挂我们的品牌logo。"

"不......"

"先别急着拒绝。"秦莉抬手打断他，指尖敲了敲桌上陈默的笔记本，"我要拍一部《平台诞生记》。"她指了指窗外，几个新生正凑在公告栏前看验真平台的推广海报，"你们的故事能救人，但只有被更多人看见，才能让更多人不被骗。"

林枫盯着合同上的黑体字，喉咙发紧。

他想起三天前那个在雨中哭的新生，想起陈默熬夜时颤抖的手指，想起张野偷偷把生活费转给被骗学妹时说的"就当请她喝杯热奶茶"。

这些事不该被包装成广告，但......

"拍摄必须由陈默主导技术部分。"他说，"所有案例匿名处理，不能出现任何具体个人信息。"

秦莉笑了，眼角的细纹里带着点欣赏："你还是不肯完全相信资本。"她抽出笔在附加条款处签了字，"明天带团队来拍，你们正常生活就行。"

她走后，寝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赵子轩捅了捅林枫的胳膊："你刚才那语气，跟老陈开会时一模一样。"

老陈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

林枫接起，听筒里传来嘈杂的键盘声，显然对方正在电脑前："小林，我拉了十所高校法律社团的线上会议，半小时后，你把平台框架发我。"

会议开始时，屏幕里挤了二十多张年轻的脸。

老陈坐在中间，身后是满墙的法律书籍，他推了推老花镜："今天讨论成立'学生公益组织合规联盟'，基础就是林枫他们开发的验真平台。"

小主，

"凭什么你们定框架？"屏幕右下角的男生突然开口，是江城大学的代表，"我们又不欠你们的。"

林枫的手在桌下握紧。

他想起陈默昨晚改代码时说的"我们只是第一个被抄走名字的人"，想起那个在雨中攥着假二维码的新生。

他冲陈默点点头，后者立刻操作投影仪，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投在墙上——

雨幕里，扎着马尾的女生蹲在地上，肩膀剧烈起伏，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二维码下方印着"青州青年互助社"。

镜头拉近，能看见她脸上的泪痕混着雨水，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为什么"。

画面暂停。

林枫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安静的寝室里响起："我们不代表任何人。"他望着屏幕里各校代表逐渐严肃的脸，"我们只是第一个被抄走名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