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纳乌客队更衣室的大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沉重的回响仿佛一记重锤，砸在每一个曼联球员的心上。

空气凝固了。

球员们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低头不语，或用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上半场那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比赛，那次耻辱性的丢球，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特别是队长罗伊·基恩，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球鞋，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从未在一个上半场踢得如此憋屈，那个十五号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从身体到精神，将他彻底碾压。

亚历克斯·弗格森爵士就站在更衣室的中央，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他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一个一个地扫过自己的球员。他标志性地嚼着口香糖，但频率比平时快了数倍，每一次咀嚼都仿佛在积蓄着即将喷发的怒火。

压抑。

死一般的压抑。

终于，弗格森停下了咀嚼。他将嘴里的口香糖吐进垃圾桶，深吸了一口气。下一秒，火山彻底爆发！

“你们他妈的在怕什么！”

弗格森那标志性的、足以掀翻屋顶的“吹风机”咆哮，毫无征兆地在更衣室里炸响！离他最近的斯科尔斯甚至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

“告诉我！你们在怕什么！啊！”弗格森的脸涨得通红，唾沫星子横飞，“罗伊！”他猛地指向球队的队长，“你是曼联的队长！是爱尔兰的硬汉！可上半场你踢得像个什么东西！你被一个比你年轻十岁的小子，从头到尾压着打！你的铲球呢！你的拦截呢！你的血性呢！都被他吃了吗！”

基恩猛地抬起头，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反驳。

弗格森没有给他机会，他的手指又转向了斯科尔斯和贝克汉姆：“还有你们！保罗！大卫！中场完全失控！你们让对手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轻松！我们的腰在哪里？我们引以为傲的中场屏障在哪里？贝克汉姆！你的任务只是传中吗？你看到对方的后腰是怎么防守的吗？他几乎覆盖了整个半场！”

“最让我无法容忍的是你们的眼神！”弗格森的声音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畏惧！看到了退缩！你们竟然在害怕！害怕那个黄皮肤的小子吗？他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就把你们吓破了胆！而你们是谁？你们是曼联！是英格兰的冠军！是老特拉福德的骄傲！你们现在这副样子，配得上胸前的队徽吗！”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巨星们的脸上。他们的头埋得更低了，羞愧，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