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鼎岛的晨雾还没散,寅时的哨声就像淬了冰,扎得人耳膜发疼。雷昆跟着队伍练养骨操,动作依旧“笨拙”,指尖却悄悄掐着引气诀的暗印——这几日他借着养骨操的掩护,已将练气七层的灵力打磨得更稳,只是每次运转都刻意压制,让气息散得像风中残烛。
“动作都给我标准点!”赵执事的鞭子抽在旁边少年的背上,少年疼得闷哼,动作却不敢有半分错。雷昆眼角扫过那道渗血的鞭痕,心里没波澜——在这囚鼎岛,疼和死,只差一步。
练完操,刚端起糙米粥,就见三个穿青袍的人踏上岛。青袍绣着合欢宗的缠枝纹,比赵执事的灰衣高了一阶,是外门的“验骨使”。赵执事老远就迎上去,点头哈腰:“三位大人怎么来了?不是下月才验骨吗?”
为首的验骨使面无表情:“宗里要选一批‘好苗子’去内门当杂役,提前验骨,凡骨以上的都要测。”
“好苗子”三个字咬得极重,雷昆端着粥碗的手顿了顿——杂役虽不如弟子,却能接触到内门的边缘,比在囚鼎岛等死强。但他更清楚,“纯阳灵骨”一旦暴露,绝无可能去当杂役,只会被当成顶级鼎炉,直接送去七脉做“炉鼎”。
必须藏得更紧。
验骨的摊子设在空地中央,一张木桌上摆着面比赵执事那面大两倍的测骨镜,镜面莹白,边缘刻着细密的灵纹。孩子们排着队上前,验骨使拿着测骨镜贴在他们后心,镜面亮起的光越亮,灵骨品级越高。
“凡骨下等,滚。”
“凡骨中等,待定。”
“凡骨上等,记上名字。”
一个个孩子被筛下去,轮到周虎时,测骨镜亮起淡蓝的光,验骨使挑了挑眉:“凡骨上等偏上,算一个。”周虎得意地瞥了眼雷昆,下巴都快翘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