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驰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
“你小子,刚才那几句话说得是真损。”
“什么杀戮激发灵感,亏你想得出来。”
“不过,看他那脸都绿了的样子。”
“是真他妈的解气。”
徐帆转着嘴里的棒棒糖。
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常规操作,常规操作。”
“对付这种自视甚高的人。”
“就得从他最得意的地方下手,一打一个准。”
“你看,他不是最宝贝他的艺术吗?”
“我偏说他的艺术。”
“是变态杀人犯的催化剂,他能不急眼?”
崔驰哼了一声,车里的气氛稍微轻松了些。
“你倒是看得透彻。”
“不过话说回来。”
“他那个不在场证明确实有点意思。”
“通宵画画,听起来是挺完美的借口。”
徐-帆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崔队,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
崔驰问。
“那哥们儿,从咱们进门到出门。”
“全程,不管是冷笑、嘲讽还是发怒。”
“嘴巴都闭得跟个蚌壳似的。”
徐帆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
“正常人说话,尤其是情绪激动的时候。”
“嘴唇总会不自觉地张开,露出牙齿吧?”
“可他没有。”
“一次都没有。”
崔驰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
他飞快地在脑子里回放着。
刚才和米世豪对峙的每一个画面。
还真是!
那小子全程都紧紧抿着嘴。
哪怕是被徐帆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嘴唇依旧是一条紧绷的线。
“你的意思是……”
崔驰的心跳漏了一拍。
徐帆把棒棒糖又塞回嘴里。
得意地晃了晃脑袋。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这位艺术家之所以笑不露齿。”
“不是因为他家教好有素质,而是因为。”
“他压根就少了一颗门牙?”
这句话,让车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崔驰猛地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发出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声。
他扭过头,死死地盯着徐帆。
“现场那块黄白色的烤瓷牙碎片!”
“对喽!”
徐帆打了个响指。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
米世豪这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
“精致的讲究劲儿,怎么会住在。”
“这种鸟不拉屎的毛坯房里搞创作。”
“现在想来,不是他喜欢这种‘废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