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那些士绅之间的往来的书信,里面记录了这次灾情后,对于贩卖人口的一些筹划和实施。
和苏言所料的差不多,这些信件中并没有提到当地县令朱泉。
“这些人做事很周密,难怪那朱泉有恃无恐。”苏言放下信件,沉声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些士绅与县令勾结,就算没有书信记录也没关系吧?”李志道。
苏言摇了摇头:“你错了,没有证据的话,他们有各种办法给那县令洗脱罪名。”
除非那种啥都不顾及的暴君,不然皇帝办事都需要证据,特别是李玄这种得位不正,想要走仁君路子的皇帝,最是看重这些。
“怎么,你怕了?”苏言见李志欲言又止,不禁笑道。
“说不怕是假的,今日的事情若是传到父皇那里,他定会震怒……”李志缩了缩脖子。
他本就很怂,从小就谨言慎行。
今天敢出手,除了和苏言有难同当的兄弟义气,还有就是被那对母女的惨状给气得失去理智。
苏言拍了拍他肩膀道:“放心吧,我既然敢出手,就有一定的把握,若找到他们买卖人口的证据,咱们就算理亏也不会受到什么严重的惩罚,这朱泉做掉脑袋的事情,不可能不给自己留退路,那些退路就是咱们脱罪的关键。”
他当时也失去理智,但是他坚信,这世上只要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朱泉知道事情如果败露,自己必死无疑,那么他肯定会给自己留退路,而他的退路绝对是关乎身后之人身份的东西。
只有这个东西,才能让那个人不惜代价保全他。
所以,苏言已经下令,整个朱府掘地三尺,都要找到朱泉的退路。
“其实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在贩卖人口?”李志突然道。
之前在宴席上,护卫直接带了一大群人进来,把他都给整懵了。
他一直都和苏言在一起,也没听到过谁来告密。
可苏言却不声不响把人给找出来了。
“你还记得官道遇到那对母女的时候吗?”苏言道。
“嗯。”李志点了点头,当时他在车里看着,隔得不远,两人的谈话他也全都有听到,“你们也只是聊了一些灾情的情况吧?”
“当时她说了一句,灾年最可怕的不是灾民,而是达官显贵,起初我还有些没懂,后面一路上看着那些灾民纷纷退避,人是有求生欲的,可他们对于官府之人的恐惧却大过于求生欲,你觉得是因为什么?”苏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