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脚的"迎客来"客栈里，凌九霄正对着黄铜镜面龇牙咧嘴，指尖小心翼翼地往乌青的眼眶上敷药膏。"嘶——这药罐子下手也太狠了..."他轻轻碰了下淤青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镜中的自己左眼肿成了核桃，活像只被打了的熊猫。

房门突然"哐当"一声被踹开，赛华佗背着个比他人还高的药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山羊胡随着步伐一抖一抖："小兔崽子！老夫来讨债了！"

凌九霄吓得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护住腰间的钱袋："前辈！我真的穷得叮当响，全身上下就剩条裤衩能抵债了！"

"谁要你的破裤衩？"赛华佗嫌弃地撇嘴，仿佛听到了什么脏东西，"老夫是来送药的。"他从药箱底层掏出个雕花木盒，玉质温润，一看就价值不菲，"九转还阳丹，能暂时压制你体内暴走的仙魔血。"

凌九霄狐疑地盯着玉盒，眼珠转得飞快："这么好心？该不会又是上次那种吃了就'伸腿瞪眼'的假药吧？"

赛华佗翻了个白眼，作势要收回玉盒："爱要不要，老夫还懒得给呢！"

"别别别！"凌九霄一把抢过玉盒，宝贝似的捧在手心，打开后顿时愣住了——只见丹药通体晶莹，如同凝固的月光，里面似有金红两色气流缓缓流转，仿佛有生命般，"这...这得值不少钱吧？"

"贵？"赛华佗冷哼一声，掰着手指头算账，"光是材料费就花了三千两，老夫的手工费..."

"等等！"凌九霄"啪"地合上玉盒，警惕地后退半步，"您老突然这么大方，该不会是想让我卖身抵债吧？我可听说了，您老年轻时让武当掌门帮您办'一件事'，结果那老道穿了三年女装！"

赛华佗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那老牛鼻子穿粉色襦裙还挺俏...咳咳！"他猛地收住笑，板起脸正色道，"这次不一样，是关于..."

他的话被突然推开的门打断。白芷薇端着个黑陶药碗站在门口，看到赛华佗时明显一怔，绣着药草图案的衣袖微微一颤："前辈？您怎么在这？"

赛华佗立刻变了副面孔，飞快地掏出一包药粉塞给凌九霄，声音压得极低："每日三次，温水送服。记住，这丹药会吸引魔教中人...你师父当年也吃过这苦头。"

说完便一阵风似的匆匆离去，与白芷薇擦肩而过时，似乎往她手里也塞了个什么东西，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丹药奇效）**

凌九霄捏着那枚九转还阳丹，眉头皱成个疙瘩："你说这老顽童突然大发善心，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爱吃不吃。"白芷薇把药碗重重放在桌上，黑陶碗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先把这碗解毒汤喝了。"

凌九霄凑过去闻了闻，脸瞬间皱成包子："这什么玩意儿？比上次赛华佗的洗脚水还臭！"

"龙阳参的余毒未清，这是特制的解毒汤。"白芷薇面无表情地按住他的肩膀，"趁热喝。"

凌九霄眼珠一转，突然露出谄媚的笑："要不...咱们换换？你吃我的丹药，我喝你的药汤？我这人最讲义气了！"

白芷薇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捏住他的鼻子，将药碗凑到他嘴边。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灌下去，凌九霄呛得直咳嗽："咳咳咳！谋杀亲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