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啥?”陈小满凑近看。
“鲍鱼。”陈岸放大图像,“三百斤以上的集群,藏在谷口礁石缝里。这种地方拖网捞不着,得派人下去采。”
“谁去?”周大海眯起那只独眼。
“我。”陈岸解开外套,“穿胶靴下水最稳,礁石滑,别人容易摔。”
“你疯了吧?这水深二十多米,底下还有暗流!”
“所以我才穿这双。”陈岸拍拍脚上的防滑胶靴,鞋底纹路清晰,边缘一圈金属加固条闪着冷光,“三年前签到来的,踩泥滩都不打滑,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套上简易潜水装备,背上氧气瓶,顺着舷梯慢慢下水。
海水一淹上来,耳朵嗡地一响。睁开眼,阳光透过水面洒成一道道金色光柱。脚下是新生的礁盘,青灰色的石头上爬满了藤壶和海葵,几只小章鱼缩在缝隙里,看见人影“嗖”地喷墨溜走了。
他打开手持声呐探头,往前游了一段,忽然发现底部有片区域温度偏高。
“找到了。”他对着通讯器说,“热力异常,底下肯定有热水渗出,这种环境最适合鲍鱼聚集。”
回到船上,他甩了甩头上的水珠:“安排四个熟手,带吸盘钳,两组轮换下水。动作要轻,别惊扰鱼群。”
两小时后,第一批收获出水。
木箱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壳面泛着青紫光泽的巨鲍堆得满满当当,最小的也有碗口那么大。
“三百二十斤!”负责称重的老李激动地喊,“全是野生的!要是运到县城,收购站得抢疯了!”
陈小满立马掏出算盘,手指翻飞:“按市价九块五一斤,扣除成本、油耗、人工...净赚三千一百二十七!”
她抓起船载喇叭,清清嗓子:“各位叔伯兄弟!今天咱们第一网,挣了三千一!往后跟着岸哥走,天天都是丰收年!”
声音传遍整片海域。护航的十九艘渔船陆续回应,汽笛声此起彼伏,像在庆祝一场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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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海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前桅杆,手里举着一面红旗,上面用黑笔写着个大大的“陈”字。
“谁想吃饱饭,就跟陈岸走!”他嗓门洪亮,“他指哪儿,咱们打哪儿!”
一艘渔船率先调头,船头也升起一面类似的旗。接着是第二艘、第三艘...不到十分钟,整个编队前方,一片红旗下猎猎作响,像燃烧的火焰。
陈岸没说话,只拿出一张手绘的渔汛图,通过无线电发给每艘船。图上标着未来七天的最佳作业点,还有潮汐和风力预测。
很快,各船陆续回电确认。
“一号船收到,明天辰时三刻进港湾作业。”
“五号船明白,风向西南,适合撒网。”
“十二号船申请夜间补给,请求协调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