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去的时候,靴底踩在砖缝里格外稳当。他心里明白,这不只是因为鞋底有纹路,而是系统赋予的能力,早已在一次次赶海中化作了本能。
通风口的螺丝锈死了,拧起来很费劲。他一点点拆,动作轻得仿佛怕惊醒一只猫。终于拉开缝隙,钻进去时肩膀蹭到了灰,但他顾不上这些。
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空调管道传来轻微的震动。他摸出声呐仪,调成穿透模式,对着地板扫了一遍。
屏幕亮起,显示下方有空腔,结构紧密,不像自然形成。位置就在办公桌右下方,大约四十厘米见方。
他挪开地毯,发现一块地砖边缘微微翘起。手指一抠,松动了。
掀开的瞬间,一本牛皮封面的账本直接弹了出来,像是被人匆忙塞进去又忘了压实。封面无字,但手感特殊,似乎加了防水层。
陈岸心跳加快,正要将账本塞进包里,忽然听见窗外传来脚步声。
不是保安那种沉重的步伐,反而很轻,像是小孩子踮着脚走路。
他屏住呼吸,慢慢挪到窗边,掀开一条窗帘。
外面站着陈小满。
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鞋,怀里抱着算盘,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户。见他出现,立刻举起算盘,做了个“接”的手势。
陈岸迟疑片刻,拉开窗,把账本扔了出去。
算盘“啪”地一合,账本稳稳卡进凹槽,连边都没歪。
陈小满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要去鬼齿礁...我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陈岸望着她小小的身影立在月光下,忽然觉得这一晚的疲惫,都被这句话悄悄扛走了一些。
“回家去。”他说,“别在外头待着。”
“那你呢?”
“我还有事。”
她没再问,转身就走,脚步轻快,像只知道归巢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