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弯腰捡起一根断桨,木头已经被海水泡得发白,一头削尖了些,像是以前船上用来捅网的工具。他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踩进浅水区,伸手去够那只桶。
“我说你真是找死!”周大海突然提高嗓门,“那玩意儿要是炸了,我可不管你收尸!”
陈岸手臂一顿,桨尖离桶还有半米。
他没退,也没进,就这么站着,任海水漫过脚背。
脑子里飞快过着几种可能:谁扔的?什么时候?目的是引他下水?还是测试反应?如果真是污染物,为什么不走远岸投放,偏要漂到这个小码头?
系统只说了“异常洋流”,没提危险等级。说明威胁还没成型,或者...它自己也判断不了。
他缓缓收回桨,插进岸边沙地里,拍拍手。
不碰,是最稳妥的选择。
真正的麻烦不是眼前这只桶,而是背后那只手。钱万三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就带着火药味。他不动声色地把断桨留在原地,像是随手一插,实则记下了水流方向和桶的漂移轨迹。
“怕了?”周大海抱着酒瓶,嘴角翘起。
“不是怕。”陈岸掸了掸裤腿,“是不想替别人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