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达!”程爸抹了把脸,气得发抖,“你给我滚下来!”
江昱达从阁楼上探出头,吐了吐舌头:“叔,我不是故意的……”他赶紧爬下来,想帮程爸拍掉面粉,却被推了一把。“去!买袋新的面粉回来,再带两斤五花肉!”程爸叉着腰,“半小时不回来,今晚别想吃饭!”
江昱达拎着钱袋跑出店,路过街角的小广场时,被几个小孩的吵嚷声吸引。石桌上摆着副跳棋,孩子们正为谁先走争执不休。“我来当裁判!”江昱达蹲下身,抓起颗绿棋子,“谁赢了我请吃冰棍。”一玩起来,他早把买东西的事抛到了脑后。
程爸左等右等不见人,电话也打不通,气冲冲地出门找。刚走到广场边,就看见江昱达正趴在石桌上,教孩子们怎么堵对方的路。“江昱达!你还玩!”程爸吼了一声,刚要走过去,眼角忽然瞥见一辆红色轿车冲孩子们拐过来——司机像是没看见人,车速快得吓人。
“小心!”程爸想也没想,扑过去把离车最近的小男孩往旁边一推。孩子们惊叫着散开,程爸却被车带倒,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江昱达的冰棍“啪”地掉在地上,他冲过去抱住程爸,手抖得厉害:“叔!叔你醒醒!”他拦了辆出租车,把程爸往医院送,眼泪混着汗往下掉,“都怪我……都怪我贪玩……”
盛景初和程了赶到医院时,手术灯还亮着。江昱达蹲在走廊角落,头埋在膝盖里,像只犯错的大狼狗。程意红着眼走过来,声音发颤:“你满意了?要是我爸有三长两短……”
“姐,别说了。”程了拉住她,看向盛景初。他站在窗边,脸色比墙壁还白,指尖死死攥着窗框——程爸被撞倒的画面,像根针,刺破了他尘封的记忆:多年前那个雨天,父母的车被大货车追尾,挡风玻璃碎裂的声音,跟刚才孩子们的惊叫声重叠在一起。
“我去看监控。”盛景初的声音很低,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程了想拦他:“你明天还有比赛……”
“找肇事者,比比赛重要。”盛景初打断她,眼神坚定,“我不会让叔白白受委屈。”
大师兄谢长安提着保温桶过来,把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塞给盛景初:“先喝了这个,别垮了。”他拍了拍盛景初的肩,“这里有我和李浩盯着,你放心去准备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