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相信……离开完美的起点……走向不完美的未来……”
“是值得的……”
张之维深吸一口气，踏入了那个永恒静止的创世之初。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个纯粹的白色空间，但又不仅仅是白色——那是所有颜色尚未分化的状态，是光与暗、冷与暖、明与暗尚未分离的原初之白。
在这个空间中，时间完全静止，但又不是扭曲空间那种混乱的静止，而是一种绝对的、纯净的、完美的静止。
没有风，没有声音，没有任何变化。
一切都处于最初的状态，蕴含着无限的可能性，却没有任何一种可能性被实现。
在空间的中心，一个模糊的身影静静悬浮着。
那个身影既像是人形，又像是抽象的概念，既存在又仿佛只是一个符号。
它就是原初守望者·起源静止。
“欢迎……”它的声音宁静而深远，不带任何情感波动，“来到万物的起点……”
“来到完美的时刻……”
“在这里，一切尚未开始，因此一切都是可能的……”
“在这里，没有错误，因为没有行动……”
“在这里，没有失去，因为没有拥有……”
“在这里，没有痛苦，因为没有生命……”
“这就是我选择守护的永恒——完美的、未被玷污的起点。”
张之维向前走了一步，金光咒的光芒在这个纯净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第一缕打破平衡的颜色。
“原初守望者，我是张之维。”他的声音在这个静止的空间中回荡，“我们来这里，是想要理解你的选择。”
“你为什么认为起点是完美的？为什么认为发展是对完美的背离？”
原初守望者的声音依然平静：“因为在起点，一切都是纯粹的潜能。”
“一颗种子包含着成为参天大树的可能，但它同时也可能成为灌木、藤蔓，或者仅仅是另一颗种子。”
“但一旦种子开始发芽，它就必须选择一个方向，其他所有可能性都被关闭了。”
“发展的本质就是不断地关闭可能性，不断地从'全部可能'走向'单一现实'。”
“这难道不是一种巨大的损失吗？”
萧炎忍不住反驳：“但如果种子永远不发芽，那它所有的可能性都只是空想！”
“只有真正发展，才能让可能性变成现实！”
原初守望者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现实……是可能性的坟墓。”
“当一个可能性成为现实的那一刻，其他无数个可能性就永远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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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证了这个多维现实体系从创世之初到现在的所有发展……”
“每一次选择，每一次改变，都是对无限可能性的削减。”
“最初，这个体系可以发展成任何样子——它可以是纯粹的秩序，也可以是纯粹的混沌；可以充满生命，也可以保持虚无；可以遵循这套规则，也可以遵循那套规则……”
“但现在，这个体系已经走上了一条特定的道路，其他所有道路都被永远关闭了。”
“你们说这是'发展'，我说这是'限制'。”
“你们说这是'实现'，我说这是'丧失'。”
叶寒用异瞳观察原初守望者，看到了它本质中深深的矛盾：“我看到了……你并不是真的认为静止比运动好……”
“你只是……太害怕失去那些未被实现的可能性……”
“你见证了太多的选择，太多的道路被放弃，所以你想要保护那个'一切皆有可能'的时刻……”
这个洞察让原初守望者的形体产生了微小的波动——这是这个永恒静止的空间中，第一次出现变化。
“是的……”它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情感，“我看着这个体系做出第一个选择——选择存在而不是虚无……”
“那一刻，'虚无'这个可能性就永远消失了。”
“然后它选择了时间的流动，'永恒静止'的可能性消失了。”
“然后它选择了多样性，'单一性'的可能性消失了。”
“然后是生命，是意识，是文明……”
“每一个选择都关闭了无数其他的可能性。”
“我不忍心看着这个过程继续下去，所以我选择停留在最初的时刻，守护着那个'一切皆有可能'的状态……”
白素贞温和地说：“我理解你的感受……作为一个守护者，看着可能性不断消失，确实是痛苦的。”
“但是，可能性的意义不就在于被实现吗？”
“一个永远不会被实现的可能性，真的比一个已经实现的现实更有价值吗？”
卡司莫多从逻辑角度分析：“而且，从信息论的角度看，纯粹的'可能性'实际上是信息熵最高的状态——也就是最无序、最无意义的状态。”
“信息的价值恰恰来自于对可能性的限制和选择。”
“'这个种子会长成橡树'这个信息，比'这个种子可能长成任何东西'更有意义。”
“因为前者提供了明确的信息，而后者等于什么都没说。”
韩飞羽说道：“而且，武道的修行告诉我们，真正的自由不是拥有无限的可能性，而是拥有选择和实现可能性的能力。”
“一个永远在犹豫要不要出剑的剑客，不如一个果断出剑的剑客自由。”
“选择本身就是自由的体现，而不是自由的限制。”
柳诗音弹奏出一段特殊的旋律，那是从无序的噪音逐渐形成美妙乐曲的过程：
“听，这是音乐诞生的过程。”
“最开始，所有的音符都是可能的，但那只是噪音。”
“只有当我选择了特定的音符组合，选择了特定的节奏和旋律，音乐才诞生。”
“这些选择确实关闭了其他可能性，但它们创造了一首美妙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