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气氛凝重。
周墨宣脸色铁青,显然还在消化“坟头蹦迪”这个设定对他世界观的冲击。
乐瑶则是忧心忡忡,反复回味着老守陵人模仿的那段诡异节奏。
江屿白则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回去告诉赵衍:陛下!您家祖坟不是冒青烟,是有人在里面开摇滚演唱会啊!还是死亡金属版的!
然而,当他们赶回大营时,却得知陛下不在帐中。
“陛下去了何处?”周墨宣急问。
留守的侍卫回道:“陛下心绪不宁,去营地外的高坡上眺望皇陵了。”
几人又赶紧朝着营地外的高坡跑去。
刚爬上坡顶,就看到赵衍负手而立,眺望着远处寂静的皇陵山林,背影显得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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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顺在一旁陪着,也是愁眉不展。
“陛下!”周墨宣上前一步,躬身道,“臣等走访归来,确有重大发现!”
赵衍转过身,眼中带着血丝:“讲。”
周墨宣看了一眼江屿白,示意他来说。毕竟那些“蹦迪”“Rap”之类的词汇,他实在难以启齿。
江屿白定了定神,尽量用委婉但清晰的语言,将老守陵人的话复述了一遍,重点强调了那诡异声音的节奏性、持续性,以及动物的异常迁徙。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坟头蹦迪”这个说法,换成了“极其富有节奏感且强烈的异常声响”。
但赵衍何等人,立刻就从那“嗡嗡…咚咚…耶耶…”的描述中,捕捉到了某种熟悉的、令人不安的韵律感。
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手指微微收紧。
难道…皇陵底下,也藏着类似他用来解压的“蹦迪”之物?而且那东西…失控了?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跑上高坡,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粘着羽毛的信函:
“陛下!京城八百里加急回信!”
终于来了!
赵衍精神一振,立刻接过信函,撕开火漆。
然而,他只快速浏览了几行,脸色就瞬间沉了下去,甚至比刚才更加难看!
“岂有此理!”他猛地将信函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陛下息怒!京城那边…”福顺小心翼翼地问。
赵衍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火,声音冰冷:“工部回禀!他们说…西山皇陵历年修缮记录完备,结构稳固,绝无地动风险!此次震动,或为寻常山石滑落,或为…军中演练震动所致!已派员查验,但需…按流程走,预计十日后抵达!”
“钦天监更是荒谬!说什么星象平稳,并无不祥之兆!还劝朕莫要听信…谗言惑众之语!”
显然,京城那帮官僚,根本不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皇陵会出什么大事,只觉得是陛下在行宫待得无聊,小题大做,或者被身边什么人(比如江屿白)蛊惑了。
标准的官僚主义敷衍流程!
“十日后?!十日后黄花菜都凉了!”江屿白脱口而出。
赵衍猛地看向他,眼神锐利如刀:“江屿白!”
“臣在!”
“你那法器!”赵衍的目光落在他怀里,“可能找到那异常声响的具体来源?可能证明给那帮蠢材看?!”
江屿白心里叫苦,那祖宗现在就是个板砖啊!
但他不敢这么说,只能硬着头皮道:“臣…臣尽力一试!需…需靠近皇陵边缘,或许…或许能捕捉到更清晰的信号…”
赵衍盯着他看了几秒,猛地一挥手:“准!福顺,调一队精锐侍卫,随他同去!切记,只在外围,不得踏入禁区半步!”
“是!”福顺应道。
江屿白的心跳再次加速。
终于…可以更近一步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板砖。
兄弟,这次可真得靠你了!给点力啊!
仿佛回应他的呼唤,那块冰冷的板砖,隔着衣料,极其微弱地…
又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