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动俺们潘娘子!”张屠户的大嗓门震得人耳朵疼,他把手里的杀猪刀往地上一插,刀柄颤个不停,“西门家的,别以为你们官人倒了就没人治得了你们!”
西门庆的婆娘显然没料到会有街坊帮忙,脸白了白,却还嘴硬:“这是我家跟她的私仇,你们少管闲事!”
“私仇?”潘金莲冷笑,从围裙兜里掏出个小账本,“上个月初三,你让管家偷了王婆家的两匹布;十五,你教唆仆妇砸了李木匠的摊子;这个月初,你把码头力夫的工钱扣了一半——这些算不算私仇?要不要我念给大家听听?”
她的声音又脆又亮,巷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声音让西门家的人抬不起头。
“你胡说!”那婆娘的声音虚了,却还硬撑着,“我要去告你!告你诽谤!”
“告啊!”潘金莲把账本往她面前一递,纸页“哗啦”响,“正好让知县大人评评理,看看是你家官人贪的多,还是你偷的多!哦对了,我这里还有你给知县小妾送金镯子的账,要不要一起呈上去?”
西门庆的婆娘彻底慌了。她知道那金镯子是用西门庆贪污的钱买的,要是被翻出来,自己也得吃官司。
“你、你想怎样?”她的声音抖得像筛糠。
“简单。”潘金莲往地上指了指,“把你们抢街坊的东西还回来,把扣的工钱补上,再给武大郎道个歉——他前儿帮你家搬东西,被你仆妇推得撞在门槛上,额头磕的包还没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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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还好,一说,武大郎下意识摸了摸额头。昨天他确实去西门府帮过忙,当时西门家的仆妇嫌他动作慢,推了他一把,额头撞出个青包,他回来怕她担心,没敢说。
“你……”西门庆的婆娘咬着牙,却在张屠户的菜刀逼视下,慢慢弯下了腰,“对、对不起。”
“没听见。”潘金莲往门槛上吐了口唾沫,“大声点。”
“对不起!”那婆娘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完带着人就跑,连掉在地上的棍子都没敢捡。
街坊们爆发出一阵哄笑,张屠户拍着武大郎的肩膀:“大郎,你这媳妇,比你弟武松还厉害!”
武大郎嘿嘿地笑,挠着头往潘金莲身边凑,指腹碰了碰她攥着擀面杖的手——全是汗。
“傻样。”潘金莲把擀面杖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往灶房走,“还愣着干啥?火都快灭了,芝麻糖包还做不做了?”
“做!做!”武大郎颠颠地跟在她身后,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给你的。”
潘金莲打开一看,是块红糖,用麻纸包着,边角还沾着点土。“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