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留意着房间的细节。墙壁光滑无缝，但某些区域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气流变化，可能是隐藏的通风口或监控探头。仪器上的数据他看不懂，但能记住一些反复出现的参数和图表模式。送来的食物是高度压缩的营养流质，味道单一，但能快速补充能量。

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第三天，他已经可以下床缓慢行走。第五天，基本的体力活动已无大碍，只是那股超越常人的力量感和敏锐感知还远未恢复。“白鸦”对他的恢复速度似乎并不意外，但记录得更加频繁和详细。

这天，“白鸦”带来了一套灰色的、材质特殊的宽松衣物，示意他换上。

“根据你的恢复情况，隔离监护期结束。”电子音响起，“接下来，你将转移到观察生活区，享有有限的活动权限。请遵守相关规定。”

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纯白色的牢房了！林烨心中一动，但脸上不动声色，顺从地换上了衣服。衣服很柔软，但似乎内嵌了某种纤细的导线，穿着有种被隐约监控的感觉。

合金门滑开，门外是一条同样纯白色的、光线柔和的走廊，安静得可怕。“白鸦”示意林烨跟上。走廊很长，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合金门，没有任何标识。空气中弥漫着同样的消毒液和臭氧混合的味道。

他们走了几分钟，来到一个相对开阔的区域，像一个休息厅，有简单的桌椅，甚至有几盆绿色的观赏植物，但依旧看不到窗户。厅内有几个穿着同样灰色衣服的人，有的在慢走，有的静静地坐着，眼神大多空洞或带着警惕。他们看到林烨和“白鸦”，只是漠然地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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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病人”？还是其他的“样本”？

林烨被带到一个编号为“7-B”的房间前。“白鸦”用权限卡打开门。房间比之前的监护室大一些，有独立的卫生间和一张简单的床铺，依旧没有窗户，但有一面墙是巨大的单向玻璃，显然外面可以随时观察里面。

“这是你的新房间。每日会有定时放风和生活物资配给。未经允许，不得离开本区域。违反规定将受到严厉处罚。”电子音冷冰冰地宣布。

“白鸦”留下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功能受限的电子阅读器（里面只有一些基础书籍和经过筛选的新闻摘要），便转身离开，房门自动锁闭。

林烨站在房间中央，深吸一口气。活动范围扩大了，但监控也更全面了。这个“第七区”远比他想象的更大、更严密。他走到那面单向玻璃前，看着镜面中自己模糊的倒影，眼神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