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心情好。”他拿起一枚蛋,在膝盖上轻轻磕了磕,“以前是偷偷摸摸像做贼,现在是光明正大像收租。”
他站起身,把蛋筐往屋里搬,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
那只芦花鸡正用喙梳理羽毛,旁边澳洲黑踱步经过,俩家伙挨得很近,毫无敌意。
“你说它们会不会觉得,以后每天都有这么个暖乎乎的铁手来串门?”他问。
娜娜看着鸡群,片刻后说:“它们可能以为,家族添了新成员。”
“那它算啥?姑姑还是姨妈?”
“生物学上,无亲属关系。”
“嗐,你就不能说得有趣点?”
“有趣不在数据范畴。”
他摇摇头,转身进屋。阳光照在空荡的鸡舍里,草屑在光柱中缓缓飘浮。一只小鸡从角落钻出来,蹦到昨天被踩塌的泥坑边,低头啄了啄干裂的土块。
娜娜的机械臂微微一动,夹爪末端残留的一丝余温慢慢散去。
陈浩端着盆出来,准备冲洗蛋筐。他一脚踩在门槛上,低头系鞋带——那双被他扔在外面晒的鞋,终于干了。
他刚把脚塞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娜娜的机械臂正卡在中部鸡架的支撑梁之间,夹爪半张,一枚蛋悬在边缘,摇晃了一下,掉进下方的草窝里。
“卡住了?”他走过去,“你不是算好了路径?”
“结构数据库未收录昨日新增斜撑。”她说,“临时避障失败。”
他伸手去够那枚蛋,指尖刚碰到,草窝深处突然探出一个脑袋——一只从未见过的小花母鸡,眼睛圆亮,一口咬住他的拇指。
“哎!我又不是来抢你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