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走到摊位前，有些窘迫地低着头：“老板……请问，一碗素汤面……可以不要里面的笋干和海苔吗？能不能……便宜一点？”

摊主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他抬起眼皮看了看眼前这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校服、脸色苍白的青年，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一百円，坐吧。”

雨宫晴辉明显松了口气，连忙鞠躬道谢，在角落的矮凳上坐下。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把仅有的钱拿去资助那些根本扶不起来的家伙，自己却在这里挨饿。雨宫君，你的博爱，有时候显得很愚蠢。”

雨宫晴辉转过头，看到一个白衣白发的男人正坐在他不远处，慢条斯理地吃着一碗豚骨拉面。那人浑身上下干净得不染纤尘，与这油腻的街边小摊格格不入，他的头发像雪一样白，皮肤也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唯独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黑夜。

“白先生……”雨宫晴辉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他们比我更需要帮助。”

“然后呢？”被称为“白先生”的男人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国宴，“他们拿到你的钱，转身就去买了酒和彩票，而你，连一碗热汤面都要计较。这就是你想要的‘治国’？”

雨宫晴辉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攥紧了拳头，低声却坚定地说道：“为了实现那个理想，我愿意忍受这一切。一点饥饿，算不了什么。”

白先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再说话。那双黑色的眼眸里，情绪复杂，像是怜悯，又像是失望，最终都归于一片沉寂。

“小哥，你的面。”

面摊老板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雨宫晴辉面前。不仅有面，上面还卧着一个金黄的溏心蛋和两片厚实的叉烧。

雨宫晴辉愣住了：“老板，我……”

“吃吧。”老板言简意赅，擦了擦手，又看向他，“我看你一直在附近晃悠，还没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