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曦刺破黑暗,像一根金色的针,精准地扎在布拉基紧闭的眼皮上。
他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不是因为噩梦。
恰恰相反,他昨夜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没有哀嚎,没有挣扎,甚至没有梦境。那是一种极致的疲惫过后的彻底放空,而支撑着他没有沉沦下去的,是床头柜上那个小小的、鲜红的希望。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住那个红色邮筒,呼吸都停滞了。
是真的吗?
还是只是自己绝望中诞生的又一个幻觉?
他赤着脚,一步一步挪过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伸出手,指尖在距离邮筒一厘米的地方不住地颤抖。
万一……是空的呢?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冰冷。
但他更怕的,是连这万分之一的希望都放弃。
他咬紧牙关,猛地掀开了邮筒的盖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