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夜的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有些瓮声瓮气，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他不太适应面具带来的视野受限，微微晃了晃脑袋。

安卿鱼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唐僧面具自带的装饰，镜片后的双眼冷静地扫视着周围。

他的声音也因面具而有些失真，却依旧平稳。

“彼此彼此，齐天大圣。希望你的棒子，和你的面具一样硬气。”

“那必须的。”

林七夜咧嘴一笑，尽管笑容被面具遮挡。

脚下的路面有些湿滑，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噗嗤”声，像是踩在某种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物体上。

突然，安卿鱼停下了脚步。

“怎么？”

林七夜警觉地问。

“不太对劲。”安卿鱼的声音低沉下来。

“这雾里的香气……浓度在增加，而且，有东西过来了。”

话音未落，前方的紫雾中，缓缓浮现出一些模糊的人影。

不止是前方。

左边，右边，甚至他们刚刚走过的后方。

紫雾翻涌，一道道僵硬的人影如同从地底钻出一般，悄无声息地显现。

他们手牵着手，形成了一堵堵厚实而诡异的“人墙”，缓慢却坚定地朝着林七夜和安卿鱼合拢。

这些人影穿着各异，有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有穿着围裙的大妈，甚至还有背着书包的学生。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僵硬。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空洞无神，瞳孔散大，仿佛灵魂被抽离的木偶。

“我靠……”

林七夜低骂一声，孙悟空面具下的眉头紧紧皱起。

这数量，也太多了点。

浓郁的甜香几乎化为实质，压迫着他们的神经。

被精神污染的市民们身上散发出的细微体味与香气混合，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